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_10(1 / 2)

颜诸环顾四周:漫天纸张胡乱散落于地,乌黑墨汁东来一笔西横一画。

好歹没摔了大王喜爱的白瓷瓶。

老公公无可奈何地叹口气。

王无子嗣,宫中有喜乐公主无论如何娇蛮也断不敢在王跟前无理取闹,更别提搅乱大王处理政务的书房重地。

谁也不能预料到往常安静乖巧、少有言语的虞子矜会这般桀骜难驯,不但不听从王的旨意乖乖罚抄,反倒一次次试图破门而出,一次更比一次凶狠,硬生将侍卫面上抓出几道红痕。

这回是侍卫半个时辰第五回 捉住他了。

虞子矜浑身野性,侍卫可不敢失轻重,小心翼翼施巧力,生怕在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个半个小红印子,谁知王是否又会震怒?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王对虞子矜动怒不过罚抄,看来还是有几分喜爱他的。

颜老公公神色莫辨地盯着发狠的虞子矜,心想这就像是御花园小白老虎,稀罕物。

一身皮毛光鲜亮丽,瞧着乖顺无害。然他一朝张牙探爪,尖利无比。

他想:生性冷酷如玄北王还会喜爱这只小老虎多久?三五十日抑或一年半载?后宫多少女子承欢,挖空心思讨好帝王,日日夜夜翘首以盼一夜恩宠,终究抓不住男儿心。

这虞子矜,又能如何?

此子天生反骨,并非常人可收复,像极了养不熟的狼崽子,一时不如意便反目成仇。

颜老公公着实不知他这把年纪还是否该在此子身上押注。

伴君如伴虎,若能有帝王身畔红人一席恩情,无异于一枚保命金牌。

颜老公公脑中思及活泼鲁莽的义子小今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尔等且退下。”

两位侍卫忙不迭离去,徒留虞子矜趴伏在地,发丝凌乱,宛若蓄意待发的野崽子。

真真是不念旧情!

公公心中一凛:多亏王不在此。

他扪心自问待虞子矜不薄,那双大眼悍戾如斯,真真是叫人心寒。

“小主子。”

他慢慢蹲下身去,松弛的眼皮坠下,眼珠周遍布血丝。他在深宫活下大半辈子,这两对昏花老眼将无数风尘收进去,再丢出来。

漫长岁月缔造出谨言慎行,一汪沧桑凝作透彻通达之气韵。

“小主子,且听老奴一言。”颜老公公直往他心里看去,“王曾问,王是什么,您可记得?”

虞子矜不为所动,圆溜溜的眼珠子一动不动。

“主子或年少不知事,今日老奴斗胆谈论一二,还望主子姑且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