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_16(1 / 2)

于是玄北又道: “雅妃今日安排妥当,他日或可主掌后宫事务,替母后分担。”

他竟是说了句玩笑话,真真难得。

婴贵妃微微一笑,“王说笑了,臣妾愚笨,怕是难当大任。只望太后娘娘早日痊愈,省得臣妾处不好后宫琐事。” 她这番话将话锋转至太后。

茹太后风韵犹存,只是面色不虞,粗粗看去好似消瘦几分,暗藏憔悴之色。她身旁坐个大胖娃娃,肉乎乎,黑白分明的眼,讨喜得很。她一门心思搁在这奶娃娃身上,手执玩物哄他,瞧也不瞧一眼他人。

后宫女子不知娃娃何人,牯夏拉瞥一眼,心中有数但不动声色。

“母后凤体可安好?” 玄北投去目光一问。

茹太后抬头,神色淡淡,“多亏大王平日送来许多药膳补品,已无大碍。冬日寒极,本宫日感疲乏,不喜出宫罢了。”话里是分明的敷衍之意。

“那便极好。” 目光从娃娃身上划过,玄北也不再寻话头,脸色稍有冷下。

七王牯夏拉此时开口道:“儿臣常忧心母后凤体,特意寻来补身药材,迟些可送入宫,还望母后珍重身体,平日切勿操劳。”

“有心了。”

太后颇为欣慰,回以三字。

前后态度差异颇大。

任谁也能猜得戈敏王一事令太后黯然神伤,玄北因绝情而招惹太后埋怨。可谁也不敢道玄北不念兄弟之前未免残忍。

这些事,只得你知我知,故作不知。不该说的,说不来;不该懂得,弄不懂,这便是宫中铁律,可保命用。

众人不谋而合,又随帝王客套几句,尽管人人有意活络,奈何玄北突然没了兴致似的不赏脸。

数十来人只余下干巴巴的欢声笑语,难辨各种真假。

嘈杂声响难免扰虞子矜清梦。他咕哝几声,不肯睁眼,不住伸手揉耳抓脸。

玄北按住他手,只听一道稚气的声儿又脆又亮,问道:“父王!他是何人?怎也不独自落座?这般大还赖在父王怀里。”

出声之人乃喜乐公主,她一脸轻视,瞧得出其中存七分愤愤不平。

小公主惯于众星捧月,今日莫名叫一个孩童抢了风头,自是有火气。

何况婴贵妃不似一般妃嫔喜邀宠,从不对其谈及后宫琐碎与纷争,故而生养出个乖张聪慧又能说会道的小公主。她不知虞子矜是何人,也不深想,不过不满敬重的父王予他如此一份宠溺。

玄北的确宠爱这个不畏父王的小公主,然而怀里这个小东西胆大包天才是当真无人能及。

“他娇贵得很。” 玄北不大在意地回道:“他这性子,不足以成大事。喜乐乃邺国长公主,万不可同他一般。”

喜乐闻言估摸着到底是她能成大事,受器重,不再追问,欢欢欣欣凑到婴贵妃身旁去了。

他人琢磨玄是否别有用意。

到底是没提及身份。

邺国史上有王位禅让之例,此子年幼,看来将在玄北管教下成长。谁也摸不清究竟这是个霍乱朝纲小蹄子,或是一时玩物,不过最怕为玄北意中的继位人。否则几位嫔妃难有子嗣,母凭子贵成一句空话,再无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