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不曾嫁入状元府,或许......”老先生欲言又止。
虞子衿丈二摸不着头脑。
无论红姨口中的蔻丹还是老先生口里的蔻丹,好似都与他亲眼所见的蔻丹有几分瓜葛,又有难以跨越的距离。
蔻丹究竟是什么样?
或许只有过去的时日知道。
虞子衿依稀摸到一个理:人人眼里口里的蔻丹,皆是他们看到的蔻丹。而蔻丹就是蔻丹,别人看得到的看不到的都是她蔻丹。
他是别想从他人身上寻到蔻丹的影了。
那么——
权当是个好蔻丹吧。
虞子衿心满意足地想:蔻丹是好蔻丹,他与蔻丹那般相像,他也是个好虞子衿。
好得很。
老先生看不出虞子衿丢了一个问题寻到了另一个答案,他絮絮叨叨地,仿佛难得抓住一个人好好谈一谈蔻丹,巴不得将蔻丹一颦一笑都说到天上去。
外头暮色四合,是时候回宫了。
宫里有玄北呢。
虞子衿不自觉就喜滋滋起来,忙不迭告别要走。没走两步,察觉手中不知何时捏住了那个小小福包。
他掉头走回来,将福包放在牯夏拉手心里。
“你是不信我,还是过分信任玄北?”牯夏拉笑眯眯地,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大狐狸。
“还你吧。”虞子衿摸摸鼻子,“玄北见着了也会丢了。”
“你可以藏起来。”牯夏拉好心好意提议:“人人都要藏些退路的。”
虞子衿摇摇头,“不要了,给你吧。我走了。”
走出小厢房时,门外把手的武将分明松了一口气,又狠狠瞪一眼牯夏拉的守卫。
“送客吧,婴尘。”里头传出牯夏拉的声,隐隐带笑意,心情格外愉悦似的。
名为婴尘的男子身子又瘦又长,黑乎乎的头发也长长盖住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透着阴冷。他整个人像绕着浓郁黑气,能无形令人退避三舍。
“再让我看到你——”他一边走,瞥一眼虞子衿,低声道:“就杀了你!”
武将抽出一截宝剑,锋利刀锋闪着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