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衿湿漉漉的眼眸从一张一张漂亮的脸蛋上扫过去,顿时全明白了。
从小今子到聚会,从鹦鹉绿衣到喂鱼,这是一个个连环套。她们拿捏准玄北上朝有足足两个时辰,支开下人,打算在光天化日之下上演一场害人戏码。
“天子暗卫在此,但凡动手者视同谋反,必死!”木头冰冷的声远远传过来。
女子们不为所动。
她们个个胸有成竹,不会退却于威胁。
双方对峙,互不相让。
“瞧瞧这个模样,像一只落汤鸡。”吴婕妤盈盈笑道:“有句话怎么说?凤凰不成反成鸡,或许说得便是你罢?”
有人扬扬得意,又催促道:“不想这个小狐媚会水。可别耽误时辰了,不然落下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咱们没一个人好过。”
“该是花贵妃了。”
吴婕妤挑眉去看花山娜,“贵妃娘娘,方才在亭子中叫你来走动也不肯,让你走近两步还不动。这小子是婴贵妃邀来的,我与另外两位妹妹动手推下水。这其中还没你的份,难道你想要独善其身?”
“本宫自会动手!”花山娜反唇相讥,“事已至此,本宫一人也不能抽身。”
吴婕妤撇撇嘴,与旁人让出一条路来,使花山娜挺着肚子慢慢走来两步。
“可别磨蹭了。”吴婕妤翻个白眼,“一会儿大王都要下朝了。”
虞子衿直勾勾看着花山娜又迈动两步。
他已卸下温温软软的假样子。双眼阴冷又狠辣,宛若浸过辣椒水,轻易叫人不寒而栗。
“你可别怪我狠毒。”花山娜抱着肚子,闪了闪眼,“没有你,哪怕王鲜少宠幸后宫也好。本宫没有这份宠爱,人人也没有。偏偏你要与众不同,勾走大王心魄。既然如此,你就不得不死!”
她声渐渐高起来,好似找准了理。这下得以。安安心心将包裹在鞋履里的三寸小脚重重踩在虞子衿手上。
花山娜用脚尖踩上去,恶狠狠左右拧动。
剧痛袭来,虞子衿还是不松手。、
他微微眯起眼睛,暗沉沉的眼里居然有几分与玄北如出一辙的煞气。
“已有暗卫知会大王!”木头厉声呵斥:“劝各位娘娘及时收手!”
“收手?”吴婕妤笑:“不收又如何?花山娜!你有没有点本事?连个手也踩不下?磨磨蹭蹭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吴婕妤姿态雅观地蹲下身来,一手拔出一根簪子,一边猛然扎向虞子衿手背,一边狠毒地道:“早死早了!不想你这只手被扎成马蜂窝,就安心给我去死吧!\quot;
尖利的针穿透皮层,半没入肉。
虞子衿浑身紧绷,咬牙作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仿佛是吞吃人的怪物那么凶狠。从没有人身上有这样浑然天成的悍戾,能生生惊起一片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