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是谁么?”
折从阮对宫里的消息,一向都很敏感,毕竟,折赛花和他的一双宝贝外孙就在宫里,皇宫里边无小事的道理,谁不懂?
“宫里的消息控制得极严,小的只打听到了,是康泽下的手。”折彪刻意压低声音,惟恐教外人听了去。
折从阮心头猛的一凛,康泽那个老坏蛋在宫里只听少数几个人的招呼,他亲自下的手,又是人命关天的事,绝对不可能是小事。
“接着打听,务必问出内情来。”折从阮小声叮嘱折彪。
折彪当即心领神会,随即试探着问折从阮:“那小的就通知大郎过几天进宫瞅瞅?”
折从阮没吱声,折彪立即明白了,老祖宗显然是默许了这么干。
对於宫里的消息,折从阮一向采取的策略是,他可以不插手,但必须知道其中的内幕。
玩政治,就是走钢丝的游戏,丝毫也不能走错!
李中易没在京城,宫里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死了人,折从阮必须知道其中的内幕,才好对症下药。
没办法,谁叫折家的外孙,是未来储君的有力竞争者呢?
几乎在同一时间,李琼也得到了宫里有人被拖去乱坟冈的消息,他摸着下巴,沉思了良久,忽然轻轻一击掌。
“相公,您有何吩咐?”贴身的堂后官李莫重,轻手轻脚的走到李琼的身前。
“明儿个是进宫探视的日子,派个人去通知李虎,就说我说的,让他今儿个下值之后,哪儿也别去,先回家等着老夫。”李琼的吩咐,令李莫重心头猛的一凛,老相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郑重其事了。
“喏。 ”李莫重拱手唱喏之后,刚转过身子,又听见李琼的声音,“派人去看看,乱坟冈那人是男还是女?”
“喏。”李莫重随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宫里边肯定出了大事。
孔昆的消息远没有李琼和折从阮那么灵通,宫里死了人的消息,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压根就不知情。
刘金山的女儿尚年幼,他便很少关心宫里的事情,消息自然也就异常之闭塞。宫里的大事小情,他既不过问,也不打听,纯粹的门外汉。
李中易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在前往池州的路上。坐在船舱一角的韩湘兰,听见男人频发冷笑,她不由偷眼看过去,却见男人笑得很开心。
男人笑得越是开心,就说明他的心情越是不好,关於这一点,韩湘兰自然是心知肚明。
至於男人窝火的原因,韩湘兰也是十分清楚的,开封城里的读书人,又不安分了,打算公然闹事!
李中易手里捏着李琼的亲笔信,翻过来倒过去的看了好几遍之后,提笔写了几封信。
“这一封给李云潇,这一份给李延清,这一份给左子光……”李中易唤来心腹的传令官,把写好的书信都交到他的手上,并一一做了叮嘱,“八百里加急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