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罗弈的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意外,仿佛早就意料到他会来。
聂郗成斜眼看他,“你呢?你为什么不进去。”他注意到罗弈的衣角裤脚都是湿的,像刚从室外回来。
很微弱,但他能够闻到血和硝烟混合的气味。这个人之前去干什么了?
“保镖跟我说那边走廊有个人在徘徊,我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读懂了他眼神中的警惕,罗弈将手里提着的东西展示给他看,“我真的是来探病的,既然你在的话帮我送进去怎么样?”
这米青色的陶瓷保温饭盒应该是佣人或者阿姨准备的,足足有四层,拿在西装革履的罗弈手中格外突兀,甚至有点可笑。
聂郗成没有立刻去接,“白天你说的东西是骗我的吧。”
“那是当然。”罗弈笑得眼角纹路集成一束,“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要是那孩子是我的亲儿子,我根本不会把他养成那样。”
且不说其它关系,单从两人年纪来看,如果易淮要是他的亲生儿子,那么罗弈十一岁那年就要让女人受孕……所以说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五十分。”罗弈对上聂郗成惊愕的眼神,一言难尽地摇了摇头,“那孩子被我接过来,第一学期数学就考了五十分,英文好一点,五十五分。”
聂郗成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丝羞愧——哪怕他自己都说不清这羞愧从何而来,“……抱歉。”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自己不努力,老师天天给我打电话说他上课走神,烦得要死。”罗弈嗤了一声,低头发了条消息,“我跟保镖说了,你直接进去就行。”
他将手中沉甸甸的饭盒塞给聂郗成,顺便甩了甩被把手勒出印子的手,“告诉费川,我在这里等他。”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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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聂郗成离开还没几分钟,罗弈就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守株待兔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维……”
话还没说完,费川嘴唇上就竖了根手指,知道自己差点说漏嘴的他立刻噤声。
“离天亮还有点时间,我们去喝一杯?”罗弈收回手,靠着墙懒洋洋地向他提出邀请。
“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