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看重、家族里的地位、叔伯们那里的人脉……温繁从他这里抢走了太多东西,每一次他都选择了忍气吞声,这使得温繁更加得寸进尺,对他唯一的亲骨肉下手。
“欺人太甚。”他气得双目赤红,嘴唇都在哆嗦,“欺人太甚,他一个野种凭什么骑到我头上!”
而这一切的根源不是别的,正是他们父亲的不公——在那个野种和他之间,父亲选择了那个野种作为他意属的继承人。
“所以您一定要谨慎。”聂郗成眼中流露出一丝潜藏在讥讽之后的怜悯,很可惜温志诚没有看见,“小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整个温家会把温藜生死放在心上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明白过来这点温志诚颓然地将脸埋在手掌里。
“尹源,你千万不能背叛我,我要是没了你可怎么办啊。”
因为寿宴上的小插曲,他的心里扎了一根刺,哪怕平常没有表现出来,但还是隔三差五地疼两下,让他不敢再像过去那样重用这个人。
直到这种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他才陡然惊觉自己身边那些尸位素餐的饭桶没一个比得上他——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都再离不开这个人。
对于温志诚的这一番剖白,聂郗成如石像般沉默着,半晌没有接腔。
忽然他余光注意到旁边有动静。是吴辛,他以为没有注意人到他,悄悄地离开了客厅。
“抱歉温总,我出去一下。”
“你干什么?”察觉到他站了起来,温志诚惶惶然地抬头望着他。
聂郗成举起打着绷带的手臂温和道,“我去楼下药店买点东西。”
这些红印子要是放着不管的话,再过几个小时就会变成大片的淤青,看着格外凄惨。
想起这些都是谁造成的,温志诚有些坐立不安,“快去快去,钱够用吗?不够刷我的卡……”说到一半他后知后觉地想到在药店刷卡未免太兴师动众,“早点回来。”
“没事的,您暂时是安全的。”
温志诚还没想明白他到底在指什么他便追着吴辛的足迹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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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通道里,吴辛左瞅瞅右瞧瞧,确定没有其他人跟来后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等到接通的十多秒钟里,他的神经绷紧到了极限,就等到那熟悉的声音出现……熟悉的声音的确出现了,不过不是在听筒里,而是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