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清梦的话庄莹是长出一口气,她没完成好苏弘文留的作业,心里正忐忑会被怎么罚,要是真值一个礼拜大夜班的话那可比杀了她还让她恐惧,现在总算是救星出现了。
苏弘文一皱眉道:“怎么了?”
张清梦道:“刚您救的那个心梗老爷子的家属吵起来了,心内跟心外的二线怎么劝都不行,您快过去看看吧。”
苏弘文皱着眉头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真是添乱。
还不等到抢救室苏弘文就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有男、有女,声音比较嘈杂,听不清楚他们在吵什么,走到近前苏弘文发现争吵的是两男一女,老太太这会正坐在一边哭。
此时高翔面红耳赤的对自己的弟弟高宇喊道:“手术费凭什么我出?那是我爸难道就不是你爸了?不行,手术费咱们三个平分。”
高翔的姐姐高丽听到这句话立刻加入到争吵中大声的嚷嚷着:“爸的房子给你了,你就必须管爸的医药费,我结婚那会老爷子可没给我一分钱,我凭什么管这医药费。”
高宇撇着嘴附和道:“就是,当年爸就是偏心,连我这小儿子都不管,就管你这老大,现在他有病了凭什么让我们花钱?”
苏弘文听了这么几句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刚要张嘴劝劝这几个人,心内的二线张远航走过来附在苏弘文耳边小声道:“苏院长现在患者情况很不好,我们的意见是先溶栓。等患者症状一缓解立刻做gabg(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也是老百姓说的冠脉搭桥术),可现在家属为了住院费的问题吵了起来,也不签做溶栓的同意书,要是在这么拖下去人随时都可能没了。”
其实这样的事按理说不应该在找苏弘文,他虽然在急诊当班,但大小也是个院长,就算不是院长他就是个急诊医生,也不该找他,因为苏弘文已经把自己的工作做完了。人也抢救过来了。剩下的事就是心内、心外的人商量下后续的治疗,跟家属谈话也是他们来。
可张远航跟家属谈了半天就是谈不拢,家属也没心思跟他谈,就在那争论这住院费到底该谁出的问题。张远航拿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向苏弘文这副院长求救。这张清梦才去喊他。
眼前的情况苏弘文见得太多了,对这些家属他是既无奈又气愤,无奈的是这样事在医院里太常见了。但凡是给父母看病的子女就很少有那种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把父母救回来的魄力,更多的是跟高翔兄弟姐妹三人一般争论住院费、手术费到底谁出,或者谁多出谁少出的情况,这种情况看着真让人寒心,钱难道就比血脉相连的亲情还重要吗?
气愤的是不管怎么说躺在那里的是你们的父亲、母亲,是他们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活大,如今他们老了、病了,你们为人子女的怎么能这样?为了钱连父母都不管了,还是人吗?
苏弘文在医院也待了好多年了,他见过太多为了子女下跪不惜倾家荡产也要把他们救回来的父母,但就是没见过一个当儿女的能下跪求医生救他们的父母,更没见过为了救父母不惜倾家荡产的子女。
苏弘文想不明白为什么当代华夏当儿子、当女儿的人为什么会这样?对父母冷漠、自私,甚至是绝情,如今他又见到这一幕让他心里憋着一股子火,几步过来大声道:“别吵了。”
高翔三个人把目光放到苏弘文身上后他继续道:“现在你们的父亲躺在里边没有度过危险期,他需要溶栓然后做手术,情况很急,在不溶栓的话他很可能就过去了,费用的问题你们回头在商量,先把溶栓的同意书签了,先救老爷子要紧。”
高丽看苏弘文很年轻立刻道:“你这小年轻别吓唬人,我爸病得有那么重?我刚看了可还挺好的。”
苏弘文皱着眉头耐着性子解释道:“老爷子是刚抢救过来,现在情况还算平稳,但如果不赶紧溶栓的话他随时都可能过去,你们赶紧签字吧。”
高丽不屑一笑道:“你少吓唬人,毛都没长齐你有什么经验?这话要是你们主任说我还信,你说?算了吧。”
张远航听不下去了,走过道:“这位家属他是我们的业务副院长苏弘文,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他说的都是事实,你们赶紧拿主意吧。”
高丽又看了看这才认出是苏弘文,她先是歉意笑笑道:“不好意思啊苏院长我没认出是您来,您不是在冀省的省医院吗?怎么……”
苏弘文不等她把话说完立刻打断她道:“这位家属现在的问题不是我为什么在这,而是你们得赶紧签字同意溶栓,不然老爷子真的随时都可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