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儒生来到街上,吓得街边的流莺四散奔逃。
这些日子,凡是见到头戴儒冠的人,普通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
今天就有一个姑娘跑的慢了些,被一名儒生一把揪住了头发。
这儒生名唤焦子慕,是龙怒社肆师陈传龙的弟子,陈传龙是社主柳轩飞的弟子,柳轩飞是公孙文的弟子。
算起来,焦子慕是公孙文的嫡传曾孙子,根红苗正,在龙怒社里的地位颇高。
焦子慕揪着姑娘的头发,狠狠扇了十几个耳光;“贱人,你说你有多贱!你命贱,人也贱,宣人的体面却被你丢尽,宣人的德行都被你败光!”
姑娘被打的满脸是血,焦子慕仍觉得不解气,把姑娘打倒在地,抬脚猛题,另外两个儒生见状,也上前踢打。
一个女子,哪禁得起三个男子殴打,不多时,姑娘奄奄一息,就要断气了。
焦子慕甩了甩靴子上的血迹,啐口唾沫道:“罢了,让这贱婢滚吧!”
一名儒生在旁道:“这等无耻之徒,还留她在世上作甚?”
另一名儒生道:“焦兄,你莫不是怕了?你说你是真杀过人的,同窗们只听过,可没见过。”
焦子慕冷笑一声:“杀这贱婢却脏了我的手,今天却要杀个像样的人给你们看看。”
女子抬起头,偷偷看了焦子慕一眼,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走。
焦子慕喝一声道:“你看我作甚?信不信我抠了你眼睛?”
一名儒生笑道:“你这双眼睛全是铜臭,给你几文钱你便任人摆布,什么时候却愿多看我们这些寒门子弟一眼?”
另一名儒生咬牙道:“就该抠了她这双眼睛,数数里面有几个铜子!”
他上前揪住姑娘的头发,真要抠了这姑娘的眼睛。
陆延友躲在暗处攥紧了拳头。
看罪业,这三个儒生都该杀。
看修为,三人都是九品修为,陆延友有办法对付,可他不能直接出手,却又找不到借刀杀人的机会。
眼看那儒生手指头伸向了姑娘的眼睛,忽听焦子慕道:“别理那贱婢,该来的人来了。”
两名儒生往街上望去,看见一个男子提着头,含着胸,快步疾行。
焦子慕给两个儒生递了眼色,三人冲上前去,拦住了男子去路。
焦子慕问道:“你是程巧七吧?”
男子摇头道;“你们认错人了,我不姓程。”
焦子慕笑道:“是呀,你不姓程,你个郁显蛮人生的贱种,哪来我宣人的姓氏。”
“你们当真认错人了。”男子想绕开三个儒生,却被焦子慕一脚踹倒在地。
“两位同窗,这人名叫程巧七,是朱雀宫的典瑞,朱雀宫的蛮人都滚回了蛮荒之地,这厮却还赖在京城不肯走,咱们在肆师面前都立过誓,绝不能让这群蛮人在咱们大宣疆土横行,今天且活活打死这蛮人,扬我大宣之威!”
三人上前,对着男子奋力踢打。
那男子紧紧护着胸口,好像有什么重要的物件藏在衣服里。
焦子慕喝道:“你身上藏着什么,拿出来给我看!”
男子抱着胸口不动。
一名儒生喝道;“不用说了,这是蛮人派来的谍子,肯定藏着咱们大宣的机密。”
这男子胸前藏得不是机密,是几个烧饼。
他的确是朱雀宫的典瑞,墨冲下令让朱雀修者立刻回郁显国,程巧七不肯走,因为他在大宣出生,也在大宣成了家,妻子是宣人。
如今朱雀宫待不下了,程巧七在城东租了间房子,暂且和妻儿住下,白天不敢出门,只敢在夜里出来买点吃的。
妻儿饿了一天,这几个烧饼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焦子慕踢打了许久,忽见程巧七身上冒出一缕焦烟。
两个儒生吓得往后退了半步,程巧七是朱雀八品修者,真要动手,他们三个还真未必扛得住程巧七的一把火。
焦子慕也有些害怕,可等了片刻,却见程巧七身上的火苗熄灭了。
程巧七不敢动手。
当真伤了这几名儒生,莫说是他,只怕一家性命都保不住。
焦子慕看出了端倪,一声狞笑道:“烧呀,你倒是烧呀,怎么?没胆子?且让我看看你们这群蛮人都是些什么种!”
程巧七不作声,默默爬了起来,又被焦子慕一脚踹倒。
“你倒是烧呀,”焦子慕拍着自己的脸颊,“你往这烧,你烧一个我看看。”
“行!给你看看!”
一个火红的灯笼杆突然沾上了焦子慕的脸颊,一道焦烟飘了起来。
焦子慕惨呼一声道:“妈呀!”
徐志穹把灯笼杆往后一拉,从焦子慕的脸上扯下一大片皮肉。
“看清楚了么?我烧了!”
焦子慕捂着脸,放声哭嚎,另外两名儒生大惊失色,站在原地不敢动。
“你倒是看见了没有?”徐志穹皱眉道,“我再烧一次你看看!”
灯笼窜起火苗,直接扣在了焦子慕的头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