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囊二尺见方,可这条软梯长达两千三百多尺。
太卜扭动机关,背囊伸出四只长脚,深深扎根在地上,纵有千斤之力,也动不得它分毫。
这是锺参当年亲手打造的千尺梯,有了这械具,爬下这洞穴,不在话下!
太卜笑一声道:“那狂生还是年轻,初探星宫,怎能不准备的周全一些!”
太卜活动了一下肩颈,顺着软梯爬了下去。
……
清晨,徐志穹感觉到体内的金豆子在躁动。
陶花媛守在身边,牛玉贤守在门外。
孟远峰在隔壁,拿着六枚铜钱一遍遍占卜,汗珠一颗颗滑落。
功勳炼化在即,徐志穹突然从怀里拿出了铜莲花。
陶花媛愣了片刻:“你拿这东西作甚?”
“讨债!”
太卜言而无信,这口气,徐志穹实在咽不下去!
若是今天躲不过这一劫,也不能便宜了太卜!
他剥出一颗莲子,狠狠攥了一下。
……
太卜向下爬了一千多尺,抆了抆脸上的汗水。
星宫的威压越发强烈,太卜的心情越发激动,越爬越快。
山顶处。
一只山兔四下觅食,走到了背囊附近。
看到背囊之上绣着些许花草。
这花草秀的逼真,山兔上前啃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正好碰到了机关。
背囊的长脚突然收了回来,连根拔起,掉进了洞穴。
正在攀爬的太卜,突然感觉手上失去了力道。
几吸过后,太卜到达了洞底,溅起了一片带血的烟尘。
……
塚宰府中,龙秀廉坐在大堂之上,摩挲着手上的伤痕,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孙千里。
“孙大夫,你且实话实说,当真是被高人吓退的,还是被马尚峰击退的?”
孙千里道:“塚宰大人,属下再是无能,也不至於输给一个五品长史……”
“中郎,”龙秀廉纠正道,“我说过,他只是个中郎,现在他被道门除名,连中郎都算不上。”
孙千里连忙改口道:“属下绝不会败给那道门败类,只是他身边确实有高人相助。”
“高人?能是哪位高人?他认得那几位三品,都在大宣。”龙秀廉盯着孙千里,总觉得他在撒谎。
孙千里两股战战。
一名五品判官上前低语道:“塚宰大人,杜阎君求见。”
“杜阎君?哪个杜阎君?杜春泽?”
孙千里点头道:“正是。”
“让他进来吧。”
龙秀廉一挥手,吩咐孙千里暂且退下,等杜春泽走进大堂,龙秀廉的脸上又恢复了和善的笑容。
“春泽兄,久违了!”
杜春泽抱拳施礼道:“一别多年,塚宰风采不减!”
“春泽兄谬赞,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岂敢岂敢,杜某今日冒昧造访,是专程来拜见龙塚宰的。”
“春泽兄折煞我也!”
龙秀廉看着杜春泽,脸上的笑容始终和善。
可杜春泽一直站着,龙秀廉连个座位都没让。
沉默半响,龙秀廉道:“春泽兄,今天当真是来看望我?”
杜阎君连忙道:“这份心意,岂能有假。”
龙秀廉点点头:“看都看完了,春泽兄请回吧。”
“这,这个……”杜阎君很是尴尬。
龙秀廉眉头微蹙道:“还没看够?那便多看一会?”
杜阎君也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笑容不见了:“龙塚宰,杜某此番前来,确有要事与你相商。”
龙秀廉道:“既有要事,何不早说?”
杜阎君道:“梁显弘、肖松庭,二人之罪业,皆落在五品判官马尚峰之手,若是不把这两根罪业寻回来,帝君怪罪下来,只怕事情不好担待。”
龙秀廉站起身来,走到杜阎君近前,摸了摸他脸颊:“哪个帝君?你们家鬼帝?他想怪罪谁?怪罪我么?你让他来,我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
时隔多年,杜春泽忘了些事情。
他忘了和龙秀廉正确的说话态度。
他赶紧低下头道:“帝君怪罪的,自然是我。”
“怪罪的是你,与我何干?”龙秀廉捏了捏杜阎君的脸颊,“马尚峰已经被我除名了,有本事你就去杀了他,没本事且在阴司里老实躲着。”
杜阎君抿抿嘴唇,点点头道:“既如此,杜某这便告退了。”
“走吧,路你认得,我就不送你了。”龙秀廉坐回到了椅子上,脸上的笑容依旧和善。
杜阎君离开了塚宰府,龙秀廉叫来了孙千里。
“准备乘风楼,我亲自去一趟郁显国。”
孙千里答应一声,转身要走,龙秀廉又叮嘱一声:“叫郁显国的同道小心接应,孟远峰不是个好招惹的,若是被他知道了,事情就难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