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九对着瑞王俊美的容颜看了片刻,指尖描摹到眼睛时,手指的动作微微顿了顿。
然后平九微叹一口气,含住丸子俯下身,触碰了那双没什么温度的薄唇。
一股子血腥味,却柔软得很。
意外顺利的用舌头撬开牙关,将药丸推过去,又度了些水过去。见瑞王吞下了药,平九方才直起身。
只是刚站起来,一股锥心的疼痛忽然袭上来,紧接着是不可抑制的全身发抖。
平九猛地一膝盖跪了下去,咬紧牙关青筋暴起,却不多时连眼角都红了,周身升起一层薄薄的冷气,连同地上都结起白霜。
攥紧在手指中的小石块“砰”的一声炸成碎末,粉末四散溅落。
算算反噬的时间也该到了啊。
心里微微苦笑,平九强撑着身体挪到远离瑞王一些的地方,随后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瑞王再次醒了之后,微微动了动手指,过了几秒才看清楚周围。
身上的毒已经被控制住许多。
他躺在一堆干草上,腰间被人好好包扎过止血,身边升了一簇篝火,暖洋洋的烤着,篝火旁插着一串烤好的兔子,诱人的香味若有若无的传过来,却是那人不知去哪了。
瑞王撑着全身被碾过一样疼痛的身体,缓慢的坐起身,见树林中一个高瘦的人影隐隐绰绰,平九单手抱着干柴走出来,面容似乎比平时更加苍白一些,神色也透着疲惫。
“你醒了?”
瑞王注视着平九走近,平九添了些柴,又拿起烤兔过了过火,“荒郊野外没什么东西吃,王爷将就下,少吃一点吧。”
瑞王看了一眼烤兔,“你坐过来些,我没力气。”
平九坐到瑞王身后,瑞王倚过来支撑住身体,却因牵动到伤口,额头起了薄薄的一层细汗,平九见状,忙用单手扶住瑞王另一侧的肩膀。
如此一来瑞王的负担却是轻了许多,两个人近距离接触并非头一次,却似乎平常,未觉得有何不妥。
兔子被烤的滋滋冒油,肉味正香,瑞王半倚在平九身上,撕下一小片肉,尝了一尝道,“还不错。”
平九就这树杈上的烤兔吃了几口,调侃道,“自小长在山上,以前为了打牙祭,免不了要琢磨一些野味。”
瑞王斜斜的瞥他,“想必这平远山上的野味,也是极好的。”
平九把烤兔递过去,只是无奈的笑,“王爷是怎么知道我的?”
瑞王伸手接过烤兔,道“你在江湖上的名声这样响,我怎会不知?”只是抬手又牵动伤口,微皱了皱眉。
平九见瑞王神色间似乎有些吃力,帮他把兔子熟练地撕成几段再递过去,问道,“莫不是我漏了什么破绽?”
“破绽?”瑞王调整到了较舒服的姿势,就着平九的手吃了一口肉片,低声道,“我们以前见过的,本王以为你会记得。”
以前……见过?
何时?何地?怎样一种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