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九牙齿轻咬在辰昱的肩膀上,手掌火热抚摸着对方的身体,喘息都带着粘稠的触感,如同陷入没有月光时最浓重的黑夜,偏偏极尽温柔又缠绵。
辰昱胸口的绷带轻微的渗了血,他双手撑在桌面上,明明是有些不堪的姿势,却不知怎的又就了范,身体几乎每个部分都被平九照顾到了,连头脑都有些发昏。
倒是平九一垂眼也看见了绷带,他的动作缓下来,唇瓣覆在辰昱耳边,声音带着与平时判若两人的沙哑磁性,低喘道,“阿昱,疼么?我是不是有些过了?”
辰昱被那耳边那低沉喘息的声音撩的差点没把持住,偏偏那逼得人神智模糊的快感突然慢了下来,辰昱双眼虚着看着桌面,后脊如同触电一般开始发麻,莫名平添起一份躁意难耐。
辰昱开口时嗓音哑的像是几天没喝水,“闭嘴,给我继续……”
这一通折腾下来其实是有些不尽兴,起先怕帐外走动的人听见,半点声音都忍耐着,期间似乎是到了大夫施诊的时间,来通报的人隔着帐帘刚说了半句话就被辰昱一嗓子吼回去,再之后就没有人来过问了。
平九抱着辰昱放在软榻上,他身材修长结实,平九抱着也不丝毫显吃力,只是两人身上都有些汗渍和粘腻,平九又顺势从屋里取了些水来。
简单处理了一下痕迹,平九将辰昱伤口又解开,看着那又变得鲜艳的伤口,一时间心生愧疚,溢了几缕血丝出来,虽没有加重的迹象,可到底是愈合的更慢了。
反倒是辰昱看平九低头处理伤口时,平九紧皱着眉,那表情仿佛刀刃划在他身上了似的,心情忽然变得不错,道,“这点小伤,不必取管它。”
平九将新的伤药覆盖上去,把绷带重新系好,道,“眼下形势这样紧张,是我太乱来了。”
说着,平九抬起头。
他本就生的俊逸潇洒,平日里淡漠的目光一旦变得专注深情,那就仿佛是从冰雪消融的天池里捞了一汪明月出来,有深重的感情沉淀在眼底稳稳地波荡开。
平九凝视着辰昱的双眼,低缓道,“阿昱,眼下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一定告诉我。”
顿了顿,又道,“我什么都可以做。”
辰昱闻言却是一怔,随即目光偏移开来,落在远方的一处。
过了片刻,他道,“我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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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频繁的爆发了几波小规模交战,双方似乎都有试探的意味在里面,高度警戒的同时没有轻举妄动。
平九这几日却再也没有发作过寒蛊,功力不再刻意的压抑,内息几乎恢复到了最鼎盛的时期,不过熟悉寒蛊性质的人都知道,这是寒蛊最后的一个成熟期,潜伏在身体里完成最后的进化,至多不过十天,再次发作时,全身的血液就会以一种极为痛苦的方式凝固住。
然而这十天,平九却完全可以活的像一个无病无灾的正常人。
他这几日活的很清静,即使没听辰昱提起解药的下落,平九脸上不见焦躁,他闲来无事便坐在蒲团上煎药,明明外面一片战意喧嚣,他处在战局的最核心,却到好似与他平九没什么关系了似的,也丝毫没有垂死之人的那种萎靡的气氛。
要说来近几日平九最上心的事,还是给辰昱恢复身体。
瑞王的药膳索性由平九一手操办了,闲暇时间他便借了笔墨伏在桌上写手稿,细看也不是信件,合计起来写了大约有几十张,压实了装在两个信封里,塞得有些满满的。
平九走出帐篷去寻人,一看雁真果然还在此地,便走上前去打招呼,“雁大人。”
“平大人!”雁真一见平九走过来,也显得有些高兴,与面前人几句交代完了话,便也向平九走过来,“有段日子没见了啊,平大人,怎么样,身体好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