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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了,宋时雷的媳妇也娶回家了,初五一过,大家又该收拾收拾东西出发了。小两口不让送,老两口还是送了老远才往回返。
刘二花送走老大跟他媳妇就开始抹眼泪,“又走了,又走了,还说什么给我盖大房子,盖来谁住?谁住?养耗子吗?”
“行了行了,舍不得儿子就舍不得儿子,说什么房子不房子。”宋长河叨叨老伴儿,“等明年他们不就又回来了,你要是实在想他们就去部队看他们,又没人绑着你的腿。”
“嘿,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死老头子你腰杆儿硬了是不是?”刘二花怒怼。
“没没没,我哪敢要你的强,这不是开解你呢,反正今年你也内退了,没人能绊着你啦。”
“我退了你很高兴是不是?你笑话我没工作了是不是?”他不提工作还好,一提工作刘二花整个人都炸了,“我是内退了,你呢?你那厂子半死不活的也撑不了多久!看着吧!”
“诶诶,怎么扯我身上了,我们厂招你惹你了?就是我们去年效益不好今年就一定不好?你这老娘们怎么这么刻薄?”
“我刻薄?我短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你说我刻薄?你这是看我没工作了嫌弃我是不是?”
老两口还没进家门就吵吵起来。
“爸妈,你们干嘛呢?”小三小四听着动静不对,出门一人一个把老两口拉进家。
两个人气哼哼的一人坐在沙发一头,你不搭理我,我也不看你,就像隔世的仇人,恨不得咬死对方。
“这是干什么呀,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宋小三看着老头儿老太太,哦,不能这么叫,他妈现在可时髦了,还烫了卷发,看着……,呃,不说了。
“你问他,他嫌弃我!”刘二花委屈的直抹泪。
“我哪儿嫌弃她了?是她说我厂子要倒闭!”送爸爸也委屈的不行。
“要不是你嫌弃我没工作,我怎么会说你厂子!”她倒是不哭了,张口就吵。
“我不……”
两个人开始跟个孩子似的又开始从尾到头复述一遍,期间再分别添点油加点儿醋,从三岁说道三十岁,从带孩子说到工作忙,整个事件变得曲折又曲折,就是一中老年诉苦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