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冯家姑娘吃醋
此时的阿萝,望着这位冯家姑娘,却是心狠狠地往下一沉。
却原来,这位冯家姑娘走过来时,身上竟然披了一件金丝貂绒大氅,是和当初萧敬远要送给她的那件一模一样的。
那冯家姑娘显然是颇对这件金丝貂绒大氅满意,特特地进了内厅都没有褪下,一直走到众姑娘跟前,才在众人眼皮底下脱下来递给了旁边的丫鬟。
一时也有人围过去瞧,夸赞这大氅好看。
阿萝却是气得手都抖了起来。
前些日子他跑到自己榻前,赌咒发誓说出来的那些话语尤在耳边,结果呢,回头人家要娶别人,还把好生生的一个金丝貂绒大氅送给别人了!
果然自己当初猜得没错,这个人根本不是好人,花心得很,至於什么金丝貂绒大氅,更是想送谁就送谁!
她叶青萝其实本不是那眼皮子浅的人,自然不至於爲了个金丝貂绒大氅而气成这般,恨的是自己年幼无知,险些被那居心叵测的坏男人给骗了!
人家不过是胡乱说几句好听的哄着自己,自己还真当回事了?他不知道背后又和那三皇子怎么说?是不是会说「那么个傻乎乎的姑娘,我说什么,她便信了,还真以爲我会娶她进门?」。
这么想着间,忽而想起那晚在自己房中,他也曾说自己傻来着。
可不就是傻嘛!
阿萝气得几乎不能自已,可是此时当着这么多人面,又有个叶青莲盯着自己一脸幸灾乐祸等着看自己热闹的意思,少不得拼命忍着。
恰好此时几个姑娘说要去外面赏雪,她也就借故跟着出去,却是落在人后,免得被人看出端倪。
走出院子后,却见不远处一处桃花开得正好,那桃花原本就粉扑扑的,如今顶着一撮儿白雪,真是粉雕玉琢地可人。
「三月桃花雪,一城柳絮风,往日只见寒雪腊梅,却少见寒雪桃花,这情境,怕是数年难遇,应该画下来才是。」姑娘们说笑间便提议,谁画技好,合盖赶紧画下这画。
阿萝默默地站在桃花树下,随意拨弄了一株桃花,却见桃花上的雪便扑簌着下来,也有已经化成水儿的,滴在那桃花蕊里,清淩淩的可人。
不知爲何,她心里忽然一阵凄凉,想着自己是十足的傻子,竟然上了一个骗子的当,人家根本是要坑害自己清白的吧!
当下眼泪几乎落下,不敢让人看到,少不得背过身去,偷偷地用袖子抹了抹眼角。
就在此时,却听到一个声音落入耳中。
「三哥哥,你今日画的,神态间,总觉得和我不太像呢。」
阿萝根本懒得搭理别人家闲事,听到这个,也没在意,正要转身走开,可是再回神间,却是心中一动。
这不是柯容的声音吗?
她叫三哥哥的人,合该是萧永瀚才是!
想到这个,她不免觉得嘲讽至极。
上辈子的这个时节,是自己站在桃花树下,萧永瀚给自己画像啊,如今倒是活生生换了一个人,世事弄人,真是万万想不到!
当下她眼泪也不流了,脚步也不迈了,握着那株桃花,安静地立在树下,去探听这萧永瀚和柯容的动静。
「老干新枝沐春风,娇馨芬馥露芳容。桃花艶艶淩霜立,瑞雪霏霏兆年丰。劲节高巍寒不去,昂然气度贯长虹。极知此事世间少,喜煞惊疑别样红。」
萧永瀚的声音颇爲清冷,缓缓地吟出了这首诗。
阿萝咬唇,紧攥着那株桃花。
她自然是记得,这首诗萧永瀚上辈子也吟过,是吟给自己的。
却听那柯容笑道:「三哥哥果然文采斐然,转眼间便做出这么好的诗,和这幅画也是应景。」
萧永瀚却道;「这首诗不是我作的,是别人的。」
「哪个?我竟然未曾读过。」
萧永瀚却幷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道:「我也不记得了,我只知道,这首诗不是我做的,只是刚才看着应景,便顺口吟了出来而已。」
柯容其实对这首诗也不想细究,当下又指了那画道:「三哥哥,你改改这画好不好,你看我从来不爱这个发式的,看着倒是有些不像我。」
萧永瀚低头,望向那画中女子,却见她秀靥艶比花娇,玉顔艶堪春桃,不免微怔,一时不由看痴了。
抬起手来,他玉白的指腹轻轻摩挲过自己亲手画出的那女子脸颊,不知爲何心中竟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酸楚。
那种酸楚犹如潮水一般涌来,虽不知何因,可是却让他品到莫大的悲哀和苦涩,让他痛得不能自已。
「三哥哥,三哥哥?你怎么了?」柯容显然是发现了萧永瀚的不对劲,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