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多。
鸿运酒楼的二楼大包厅,严小开,秦盈,秦寿坐在一张大桌前。
尽管一夜折腾到天亮,几乎没怎么合眼,可是严小开和秦盈却面色润泽,精神奕奕。反倒是一夜睡到天亮的秦寿,看起来脸色晦暗,无精打采,仿佛个痨病鬼似的。
尤其是坐在严小开身边,他就更是如坐针毡,浑身都不得劲儿,因为他现在还有条虫在肚子里,万一这位爷又突然想不开,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自己又下个什么蛊,种个什么虫的,他就完了大蛋了。
严小开见他坐立不安,仿佛身上有毛毛虫似的,不由叫道:“小寿子。”
小寿子??
秦寿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叫他,虽然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这太监似的昵称,但还是强颜欢笑道:“姐夫,你叫我?”
严小开道:“你怎么了?看起来蔫了巴鸡的!”
秦寿道:“我……脑袋疼!”
严小开恍然,一脸同情的道:“那么狠的敲自己的头,换了谁都会疼的,你没被自己敲出个什么脑震荡来已经是万幸了。”
秦寿没敢吱声,心里却一个劲的道,还不是你个混帐王八蛋给逼的!
秦盈听了却疑惑的问:“弟弟,怎么回事?你干嘛要敲自己的头。”
秦寿刚想张嘴,便听到严小开清咳了一声,到了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头,吱唔着道:“头有点痒,所以就……”
秦盈蹙眉,“痒就挠一下,干嘛要敲?”
秦寿脸上微窘,忙道:“姐,你别问那么多了。反正我这就是愚木脑袋,不敲不响的。”
严小开听了笑了起来,“小寿子,认识你这么久,终於听到你说了句实诚的话。”
秦寿:“……”
秦盈张嘴喝道:“严小开,你是不是又欺负我弟弟了?”
严小开道:“没有啊,不信你问他!”
秦盈看向秦寿,“弟弟,你说,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秦寿从台省回来后,每天都被严小开欺负,可是他敢说吗?所以根本不用严小开做什么暗示性的警告,赶紧的连连摇头,相当违心的道:“没有,姐夫对我好着呢!”
严小开闻言哈哈大笑,伸手轻拍一下他的肩膀,然后道:“服务员,给我的小舅子再加一笼烧卖。”
秦盈白了严小开一眼,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不管怎样,她还是愿意看到严小开和自己的弟弟和睦相处的,哪怕仅仅只是表面上的。
一壶茶喝完的时候,秦盈忍不住再次开腔,“哎,姓严的,你不是说有人来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严小开端起茶杯,悠悠的喝了一口,这才道:“急什么,时间还早呢!”
秦寿忍不住问:“姐,谁要来?”
秦盈道:“他的小弟。”
“那两个贱人?”秦寿下意识的冒出这一句,话出了口才意识到不妥,弱弱的看一眼严小开,赶紧改口道:“呃……那个上官和西门。”
秦盈摇头道:“不是他们,是香江过来的。”
秦寿一头雾水,“香江过来的,他……不,姐夫在香江还有小弟?”
秦盈不屑的道:“哼,你都不知道他多能吹,他不但在香江有小弟,而且还说他是香江红兴社的龙头!”
“啊?”秦寿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严小开,这么大的B也敢装,你就不怕招雷劈吗?
看见他这样的表情,严小开皱眉问:“你也不信?”
秦寿心中一禀,忙虚伪的道:“我信,我当然信,姐夫说什么我都信。”
严小开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小寿子,你肚子里那条虫子其实是不会出来的,长到足够大的时候就会凶性大发,然后咬得你肠穿肚烂,最多一个星期,你就可以准备身后事了!”
“啊!”秦寿听得大惊,脸色惨变,颤声的摇头道:“不,我不信!”
严小开道:“你不是说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信的么?”
秦寿冷汗直冒的求饶道:“姐夫,我怕了你还不成吗?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以后都不敢了!”
严小开漠然道:“这么说,那就是以后我说的话,你都不信咯?”
秦寿欲哭无泪了,点头是错,摇头也是错,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对。
严小开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道:“小寿子,对於我这个身份的事,我和你姐已经打过赌了,趁着现在谜底还未揭晓,咱们也来打个赌怎样?”
秦寿弱弱的问:“赌姐夫你到底是不是红兴社龙头?”
严小开道:“对!”
秦寿想了想道:“好,姐夫想怎么赌。”
严小开道:“这个该我问你!”
秦寿道:“如果姐夫不是红兴社龙头,那就把我身上的蛊给解了,然后不得再纠缠我姐……”
严小开皱眉:“嗯?”
秦寿心中一禀,但还是道:“又是姐夫你说要赌的。”
严小开道:“好,我答应你,那我要是呢?你又怎么说?”
秦寿想着反正现在自己身上已经被他下了一个蛊,所谓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了不起就被他再下一个蛊罢了,於是道:“姐夫说怎样,我就怎样!”
严小开笑了,“成,有点爷们的样子。这样,你姐夫我一向是个正直的人,特讲究以德服人,最讨厌用什么阴险卑鄙的手段来控制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