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周围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在失去光明的世界中,罗飞飞更容易捕捉到各种细微的动静,他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地面或者墙壁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罗飞飞肯定不会以为菲安娜所谓的惩罚就是把他绑着丢在坑里过一夜,刚刚那声口哨,是在召唤她养的东西。
有什么生物跟他在一起,这轻细的声音就是那东西发出来的。
罗飞飞沿着墙壁一点点移动,双手在身后不断将缚住双手的皮鞭往墙壁摩擦,但很快意识到皮鞭太过坚韧,刀子都不一定砍得断,不可能用这种方法磨断。
他屏气凝神,一边移动试探着身后和脚下,一边聆听声音发出的方位。
这些声音不止一处。
罗飞飞心里闪过一点凉意,这声音刚刚只是隐约的一点,现在却好像四面八方都响起沙沙声,在他看不见的世界里,有许多东西朝他慢慢移了过来。
这声音,让他联想起一种往往会与各种阴暗象征联系起来的爬行动物。
罗飞飞一时分不清该往那边走才好,朝右边移出一步,脚边立刻被什么东西碰了碰。
紧随着,他感觉到有个重量爬到了他脚背上,从这只脚游到那只脚,又往上一点,蹭到他裤腿与鞋子之间露出的脚踝。
冷冰冰、凉飕飕的冷血爬行动物。
罗飞飞一抬脚想将它甩开,它却已经绕着罗飞飞的脚脖子兀自绕了一圈,鳞片干燥的触感让他整只脚都麻了。
他触电似地猛一甩脚,那条蛇冷不丁真被他甩出去,不知怎么样了。
但,更多的声音已经密密麻麻朝他涌了过来。
罗飞飞看不见,但已经能够想象自己周围是怎样的场景——饲养蛇的坑底,而他像被投喂的食物一样落在里面,所有的蛇嗅到食物的气味,朝他蜂拥而来,好奇地打量着他,也或许很快就会将他分食。
他被绑住手,连牙都用不了,总不能一脚踩死蛇。
罗飞飞靠在墙壁上,暗自计算剩下的命够不够撑一夜的。
第一条蛇像是试探,余下的蛇吐着信子,不远不近地聚在周围,打量主人投下的这个食物的危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