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一声。爱睍蓴璩
柳静菡觉得整个脑袋都要胀开了。
前世那些既遥远又甜蜜,既温馨又陌生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劈头盖脸向她扑来。
“如贞,一定是命运的安排才让我遇到了你……”
“如贞,你知道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如贞,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
柳静菡死死用手的按住几乎要爆炸的头脑,却是始终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出来惺惺作态?
她都已经死了!
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为什么那个时候任由她一个人独自面对霜刀锋剑,面对酷刑,面对别人的冤枉!
她再也忍耐不住,终於低声幽幽的说了一句:“人都已经死了,如此惺惺作态又有何用?”
说完她也不理肃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匆匆逃走了!
肃王本来全心放在祭奠死去的爱人上,却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凭空响起,顿时惊得后背发凉。
他虽然口口声声说想要李如贞的魂魄出来见他一面,可是如今平地一声炸雷般的出现这么一句话,他还是吓得不轻。
他居然就那么一时之间呆愣在地上,几乎无法站直身体!
过了片刻,一阵凉风吹过,他才算是清醒过来。
“如贞,你真的在?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你出来吧……我不怕你了……你出来吧”
可是这一次无论他如何的呼唤,等来的就只有那簌簌的风吹树叶的声音。
方才发生的一切就仿佛是他的错觉,或者是一场虚无而缥缈的噩梦……
周王摇了摇头,觉得有几分头晕。方才有几位户部的官员过来敬酒,他只能是多饮了几杯。
如今,武德帝让他管理户部的事宜。这本是一个大大的肥差,穆王和太子都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偏偏父皇却没有随两个人的愿,反倒把差事派给了周王。
周王心里大约明白,父皇这是不肯让太子和穆王之间的党争过於白热化,这才两害相权取其轻,让他渔翁得利了。
他有些自嘲的一笑。想不到他这么一个自诩不把名利放在心上的闲人,也不得不参与到了皇位之争中去。
尽管完全是被动被牵扯的。
他方才已经连着饮了三四杯,可是一抬眼又看见几个平日交好的官家子弟走了过来,他实在是支持不住了。这才借故走了出来。
他逃出席来就是想要躲个清静,谁知站了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一个黑影没头没脑的撞到了自己的怀里。
“哎呦,这是哪个冒失鬼,竟然敢冲撞本王。”周王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胸膛,没有好气的说道。
“对……对不起,我是无心的。”那声音显得无措而迷茫。
周王闻言,心里一惊,赶忙就扶住了眼前的小人儿。
果然他再接着月光,细细一看,就看见一张满是泪水的小脸。
竟然真的是柳静菡?
他方才就觉得声音耳熟。居然真的是她!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哭了?”他赶忙把人扶到一旁,又特意寻了一处参天大树的后面的花坛坐下。
这样既可以休息片刻,又可以借助大树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你怎么不在席上,反倒跑到这里来哭?”周王看着柳静菡像个木偶一般任凭自己的拉扯,心里有些惊异。
“我……我哭了?”柳静菡一路跑来,居然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早已经泪流满面。
>她轻轻摸着脸上的泪水,只是那么呆愣愣的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肯说。
周王叹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手帕。
他本想着要用那丝帕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可是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把丝帕塞到了柳静菡的手里。
“你瞧,我每次遇见你,你都是在哭。如今我只能随时备着一条丝帕了。”周王一脸的无辜和无奈。
柳静菡听了这话,终是破涕为笑。
她拿了帕子轻轻抆拭脸上的泪水,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怎么我每次见你都是我最狼狈的时候?你是算计好了要找机会取笑我吧。”
周王“噗嗤”一笑,假意冷着面庞说道:“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这条咬人的小狗!”
柳静菡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多亏周王的插科打诨,方才因为肃王而带来的不快似乎突然烟消云散了。
她再一次的深呼吸,脸上已经恢复了镇定,她笑着行了个礼,说道:“真是多谢你了。我已经没事了。”
周王有些遗憾,甚至埋怨路径韩实在是恢复得太快。
让他这难得的偷来的美好时光这么快就结束了。
“怎么,我的眼睛是不是肿了,脸上是不是都花了?”柳静菡见周王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就奇怪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