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菡冷冷的看着惊慌失措的沈氏,没有露出半分的同情或者犹豫。
静出扶真静。她只是扶住摇摇欲坠的沈氏笑着说道:“沈夫人,你现在还不去处置一下脸上的伤口?只怕就要真的破相了呢?”那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可是听在沈氏的耳中,简直就比野兽的叫声还让他胆战心惊。她只觉得那双箍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笔铁钳还要硬。
明明是个十来岁的女人,哪里来得这么大的手劲!
最可怕是那双眼睛,简直就如同从地狱里钻回来的恶鬼一样。
沈氏越发的觉得她刚才说的那些什么“杖毙”“暴毙”不是在吓唬人。
她是当真的!
沈氏颤抖着甩了好几下,才算是挣脱了柳静菡的“好意。”
她现在连一刻也不想多呆,说了一句“我……我走了。”就落荒而逃了。
“哼!这样的东西也敢过来和王妃叫嚣?真是活该!要是她真的能破相就好了。”青凤不怀好意的说道。
柳静菡没有搭腔。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来试探自己?
是钱贵妃还是其他人让她来的?
这就是说已经有人怀疑楚王回到京城了?
他们的行踪暴露了?
最最重要的那具屍体是谁弄出来的?1gst1。
是苍松那小子故弄玄虚还是其他人故意试探?
无数的疑问钻进了她的脑袋。
她一时之间有些混乱。
青凤和青鸾见她突然没了动静,都觉得莫名其妙。可是她的神情特别的严肃,又让她们不敢多说。
“青凤,你明天去一趟清风观。替王爷点一盏长明灯,再去给我求一枚护身符。”
就在两个丫头站的腿都僵了的时候,柳静菡突然发话了。
青凤开始有点没反应过来,后来才突然醒悟过来。
“那天奴婢没有看错?”青凤突然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虽然过了好几个月,那家伙突然长高了不少,而且面容也变化了,再加上那身衣服,的确是判若两人。
柳静菡点了点头,没有直接回答。
可是青鸾却看见青凤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
青鸾有些不明白,可是她最是个有分寸的,自然不会去问自己不该问的话。
更何况,如果柳静菡想要让她知道,就一定会告诉她的!
青鸾轻轻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王妃和青凤。
有时候,她也很羡慕,羡慕青凤能和王妃似乎忌惮的对话。
钱贵妃最近的情绪很复杂。
她本来还是挺高兴的,因为这等於一次性除了两个竞争对手——当然是皇位的竞争者。
本来她就愁着太子占着这个位置不放没法处置,又恨楚王那个不要脸的娘。
如今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明白她的心意,竟然把这两个眼中钉都给弄没了。
后来又突然传闻,说是楚王暗害了太子。
她就觉得更欣喜了。
本来就是个践人生的,若是能够背着这样一个臭名声死,就连皇家的宗祠都入不了!那才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可是谁知道,这天下的事情就是这么的难以预料。
今天刮东风,明天居然又刮西风!
这几天刮的风就真的有点大,钱贵妃是个怕冷的娇贵身子,早早的就在房间的各处燃起了炭盆。
她自己则是躺在那张刚刚为她量身定做的花梨木的贵妃榻,身下还垫了一张雪白的裘皮。
整个房间里放了约莫三十余匹上好的锦缎,五颜六色,精致耀眼,真是令人目不暇接。
“娘娘,您看这匹香云纱如何?这个颜色真是透亮!”梦秋捧着一匹如同云霞般灿烂的衣料走到钱贵妃的面前。
“嗯……确实不错。这东西如今施越来越少了。今年一共得了多少?”钱贵妃摸着手上那枚硕大的红宝石戒指,心不在焉的说道。
“一共才三匹。”梦秋想了想才回答,“这东西又是大老远从粤地运来,路上多因潮湿而损坏,所以运过来的又能完整的不过十之二三。听说那位工匠前些日子已经因为劳累过度瞎了。奴婢估摸着得有个几年时间见不到这东西了。”
钱贵妃神色突然有些不悦,又问道:“另外那两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