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菡听了庄妃的话,觉得真正是荒谬绝伦!
她怎么会想到让自己来查验这屍体的死因?
自己虽然确实精通医术,却不是什么有经验的仵作,又不会剖屍验屍,要怎么去查探后面那个女人的死因。言悫鹉琻
“娘娘,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并不是仵作!我是楚王妃!你这不是存心为难我!”柳静菡觉得庄妃应该不是傻子,这样做形同软禁自己!
可是在庄妃看来,这仵作和太医应该是没有太大的区别,反正都是和人或者死人打交道,又都肯定有些医术。
这样的认知如果让柳静菡知道只怕只有一句“愚蠢”。可是作为一个深宫女子又是没有经过什么真的医术的训练,有这种想法其实不在少数。
再加上惯於上位者那种“理所当然”的思考方式——也就是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必须是,所以柳静菡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陷入了如此荒唐的境地。
如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虽然司徒俊知道她是入了庄妃的长禧宫,可是却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再加上这庄妃既然坐下这等事情,想必是有了完全的准备。
所以估计一会儿庄妃也是会送信回王府,让司徒俊安心的。
他虽然会疑心,可是也断然不会想到自己会碰到这等事情。
所以等到司徒俊的疑心扩大到按捺不住的时候,很可能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难道自己居然要和这具屍体过上一夜?
柳静菡静下心来,知道如果想要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还不如就同意庄妃的要求,细细查看,说不定真的可以找到死因。
她虽然不是仵作,可是前世却因为自己的父亲是太医院院正的关系,也接触过大理寺和顺天府的不少资深仵作,倒也算不上是一窍不通。
她想了想,大声说道:“娘娘,您需要明白,我并不是什么仵作,更加不是神医,我只能是尽力查看,至於是不是让您满意,我就不得而知了。”
庄妃知道这是柳静菡同意了,并且在要求自己给予承诺。
她心里大喜过望,只要她肯看就好,即便是没有查出具体原因,也总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总好过她自己没头苍蝇一般的怀疑长禧宫的所有人。
“无妨!只要楚王妃肯好好看一看,本宫必然一会儿会将你奉为上宾!”
庄妃的话,柳静菡半点也不信。她肯定还是需要给庄妃一个大概的合理的死因的。
闲话少说,柳静菡重又站直身体。她先是转头寻找,果然毫不意外的在一张小几上发现了插在烛台上的蜡烛和火折子。
这偏殿位置偏僻,如今又是没有燃起宫灯照明,自然是昏暗异常。
柳静菡自己打了火折子,又点上了蜡烛,走向了那具有些令人惊恐的屍体。
这是一个看上去颇为体面的女人。
虽然她的衣衫略微有些凌乱,可是可以看得出料子很好,而且保养得宜,皮肤白希,头上又插了几只赤金的簪子,一看就不是什么粗使宫女。
她没有急於去看屍体,反而开始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整个房间都是封闭的,窗户只有一个,就连房顶也是颇高的,就算是真的想要悬梁自尽,只怕也必须椅子加椅子的才能够到。
而且这屋子显然是没有任何的利器和尖锐的物品。像是为了怕这女人会自尽,就连低处的墙壁上都巧妙的垫上了棉被。
柳静菡轻轻抚了抚额头,有些怀疑这个死了的女人的身份。
这个年纪的倒是有些高不成低不就。宫女是二十五岁就离开后宫的,等到那些年老的嬷嬷往往都是主子们未嫁的时候跟在家里的,断然不会这么年轻。
那么她会是谁呢?
那庄妃肯定是不会和她明说的了,否则刚才就会直言不讳。
她突然灵光一现!
难道这人是司徒丽人的奶娘?
听闻这位奶娘十分得四公主的宠爱,也算是宫里的一号人物了。
这样一来,身份、年龄就都能对的上了。
可是这乳母怎么会死在庄妃的宫中?
这样的环境中,想要弄死一个活生生的人,除了让她自杀之外,想来想去都只有两个办法——勒死或者毒杀。
因为只有这两个办法快速而有效,而且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而且可以趁其不备,一击得中。
她确认了方法,这才又重新走回了那具屍体的旁边。
柳静菡把烛台放在了一边,细细的观察起来。
她先是看了看对方的脖颈部位,想要看看这位是不是被人勒死。她知道如果被人勒死,在死亡一段时间之后,颈部会有青紫的淤痕。
然而她前后仔细查看,确实没有发现这女人的颈部有任何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