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夫人心头一颤。幸亏自己来得及时,否则这个丫鬟只怕是没有活路了。
前几天那个被打残废的丫鬟的事情刚刚才压了下去,如果这次又出了人命?
靖安侯夫人轻轻用脚碰了那丫鬟一下。那丫鬟居然连动都没法动了。
她只能是高声喊了两个信得过的丫鬟进来把人赶紧拖走。
那两个丫鬟胆战心惊的把人扶走,却是都为看到的恐怖情景而感到震惊和恐惧。
“清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又这样乱发脾气?”靖安侯夫人拉着女儿走到床边坐下。
好歹这床上还算是整洁,还是能坐人的。
“践人!都怪那个践人,否则我现在又怎么会是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董清满脸狰狞之色,哪里还有之前的娇媚和美丽?
现在,她简直比恶鬼还要丑陋三分。
靖安侯夫人知道女儿也是被人害到这般地步,可是如今她只会拿丫鬟出气,又有什么用呢?
董清发泄一番,总算是冷静了三分:“娘,那践人还是不肯见你?”
靖安侯夫人吞吞吐吐了半天,到底还是实话实说:“她,她不肯见我。”
董清顿时又怒火中烧,她恶狠狠的说道:“我就知道那践人是故意的!如果不是她,又有什么人会这样害我?”她突然发了疯一样的把床上的玉枕摔倒了地上。
“清儿,清儿,你冷静一下!”靖安侯夫人差点就被那玉枕砸中。她对於女儿的暴戾也是吓了一跳。她赶忙安抚女儿。
董清却是更加的愤怒,她一把拽到都上那块淡紫色的头巾,愤怒的喊叫:“冷静!冷静!这副鬼样子,让我如何冷静?”
董清,那本来如同瀑布般美丽的长发赫然只剩下了一半!头顶出现了大片的空白,居然能看到发青的头皮!
她的头顶斑斑驳驳,再配合她此刻有些恐怖的表情,简直是丑陋无比。
而且,最恐怖的是,随着董清
靖安侯夫人看到董清那副样子,心痛无比。本来美丽无比的女儿如今变成这副鬼样子,任谁都不可能保持冷静的心态。
她一时之间又对女儿暴戾的行为生出了三分的容忍和怜悯。
“清儿,你先别着急。可是问题是,她不过是在那天在众人面前和你见面,又哪里有什么机会给你下毒呢?”靖安侯夫人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自从那一日圣旨下来,清儿没有了郡主的称号,整个靖安侯府内都是愁云惨淡。
靖安侯勃然大怒,立即给董清禁足,并且不许任何人去看她,只给她留下了一个贴身丫鬟伺候。
靖安侯夫人本来就怪夫君过於无情,可是也恨自己的女儿太过胆大妄为,居然做出这种害人性命又栽赃陷害的事情。
她也觉得女儿已经走进了死胡同,太过钻牛角尖,如果不给她一个教训,只怕以后还会做出更加恐怖的事情。
於是,她就狠下心肠,真的不给女儿求情,让她被靖安侯变相软禁。
谁知不过是过了三天,那个贴身丫鬟就像是见鬼了一样的跑到自己那里。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小姐吧。”
靖安侯夫人本来以为是董清故弄玄虚,想引自己过去看看她,谁承想那丫鬟一再的磕头请求,直到把额头都磕破了,出了血。
靖安侯夫人这才知道那丫鬟不是在开玩笑,她立即就去了女儿的院子。
等到她推开门,看到女儿的时候,顿时惊呆了。
女儿闺房里的床上、地上满上头发!
董清那浓密乌黑的长发居然突然开始无缘无故的脱落!
(还有两更,
有一更可能在零点之后,我尽量快点更新!先去接孩子了,亲爱的们。)217脱发,阴差阳错乃是天意?(6000字)
更新时间:2014-4-1217:06:11本章字数:7420
“清儿,你又何苦这般的折磨自己?你知不知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娘的心都要碎了。”靖安侯夫人怜惜的拍着已经恢复了平静的董清。
一阵疯狂的宣泄之后,董清如今终於变成了一只受伤的小猫的可怜动物。
她伏在娘亲的腿上,口中喃喃的说道:“娘,我喜欢他错了吗?我追求我的幸福错了吗?为什么你们都要阻止我?你们都要反对我?甚至他,也不肯接受我?”
靖安侯夫人只觉得心里如同针扎一般的疼。女儿那轻轻的呢喃,听在她的耳中却如同重锤击在心房。
是啊!
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董清的错并不是她爱上了司徒俊,也不是她喜欢上了一个有妇之夫。
她错在将这种一厢情愿的感情变成了偏执,变成强迫的占有。
或许一开始的时候,她的愤愤不平还没有这么浓烈。因为那时候的柳静芸不论身份地位或者美貌才华都不逊於她,她也不过是要叹一声有缘无分。
可是,当对象换成万般不如自己的柳静菡,一切都走向不了失控。
她嫉妒柳静菡轻易的“顶替”自己光明正大的站在司徒俊的身边,那份幸福和美妙是她穷尽一己之力都不能做到的。
可是这个女人却因为一场意外轻而易举的收获一切。
於是她的情感已经转化成了不可遏制愤怒。
在树林里,司徒俊母亲的衣冠塚之前,施放巨蛇袭击柳静菡和司徒俊;在宫中推魏兰芳入水,陷害柳静菡杀人等等这些事情已经不简简单单是嫉妒或者愤怒了。
她根本就不顾及人命,为的就是抢回那不输於自己的爱情,甚至她不惜在可能危及司徒俊生命的情况下放出巨蛇,这些都证明她已经走进了偏执的死胡同。
或许她的情感值得同情,可是她的行为却只能让人痛恨。
当然,此时此刻的董清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内心的阴暗,她只是觉得上天不公平,她这么爱她,却换不来他一个稍微温柔的眼神。
而靖安侯夫人的满腔爱女之心就更是蒙蔽了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女儿真是天底下最最可怜的痴情人。
她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女儿的长发,可是却不过摸到了几缕稀疏的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