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第三场,出的题目分别是:“周唐外重内轻,秦魏外轻内重各有得论”以及“贾谊五饵三表之说,班固讥其疏.然秦穆尝用之以霸西戎,中行说亦以戒单於,其说未尝不效论”。
前一个论的是中央与藩镇的关系;后一个讲的是边疆少数民族的问题。
居然一个关於四书五经之中的典故都没有!
自诩熟读四书五经的柳乘风一时就有些心慌。
他擅长的是解读经典,却不是针砭时事。
后两天,他把全副精神都放在了考题上,甚至连饭食都没有吃上一口。就更别提排泄的问题了。
等到第三天,他眼见着柳慕风又一次的一蹴而就,挥洒自如,他的心就更加的揪得难受。又因为少进食,愈发的头昏眼花,可是偏偏他还强迫自己全副精力都放在试卷上。
他那头上的冷汗简直如同豆大,脸色也煞白的恐怖。
柳慕风早早的交卷,却看见大哥一副苍白到令人惊恐的模样,自然是多少有些担心,未免就看了柳乘风一眼。
谁知这一眼,到了柳乘风心里,就成了明晃晃的怜悯和嘲笑。
他越发的咬紧牙关,不肯示弱,那精神自然就更加的紧张了三分。
他终於强撑着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又勉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刚刚起身,就觉得心如擂鼓,汗如雨下,登时就轰然倒地,人事不醒!
他这一番经历,自然是不敢也不好意思说给自己的父亲听。
柳牧没有好气的看着眼前面容苍白的大儿子,有心想骂他几句迂腐,却又实在是不忍心,只能是无奈的摔了袖子而去。
王氏却是抹着眼泪说道:“我的儿,还管什么科举不科举的,还是你的性命最重要!”
“娘!”柳乘风用虚弱的声音喝止王氏的唠叨。
“本来就是!你就是再不济,总好过那个狐媚子生的庶子!你又何必这么拚命!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若是因为这么个科举,弄出来个三长两短,你可让我怎么活啊!”说完,王氏的眼角又忍不住流出泪水。
刘乘风看见娘亲老泪纵横,也不好再说什么狠话。
只是,他心底是不以为然的。
本来,他也以为那个二弟是个空有一副好皮囊的窝囊废。
可是在考场上,他是不可能也不会作假的。他那副自信满满和挥洒自如的模样也不像是能够装出来的。
难道这些年,他一直是在藏拙?
“这个庶子只怕没咱们想的那么简单。”柳乘风喃喃说道。
“你说什么?”王氏没有听清楚儿子的话,连忙问道。
柳乘风慢慢躺下,轻笑着说道:“儿子没有说什么。不过是累了,想要休息休息。”
王氏赶忙用帕子抆了泪,又细心的替儿子把被子盖好,说了一句:“你好好睡一觉。”就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可是刚刚出了房门,她就叫来了张嬷嬷,恶狠狠的说道:“去,你去给我弄清楚,到底是不是那个可恶的孽种给我儿气受了!”
王氏也不是傻子,柳家两位少爷入考场。一个出来是神清气爽,毫发无恙,另外一个则是被人抬着出来,病倒在床。
这怎么可能是什么问题都没有?
“父皇,这就是我们今科选出来的三甲进士!”
周王司徒伟和肃王司徒仪经过了七天紧张的探讨和争辩,终於是选出了今科的状元、榜眼和探花。
武德帝轻轻“嗯”了一声,就展开手中的黄绫卷轴,上面写着三个名字。
“就是这三个人?”武德帝皱着眉问道。
这三个人……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周王有些冲疑,他敏锐的察觉到武德帝似乎对这个结果有些不满意。
可是还没等他回答,那肃王就坦然接口说道:“不错!这三人就是此次春闱中成绩最为出众的三人。”
武德帝没有做声, 反而用手指下意识的敲打着桌案。
这三个人……没有一个人是他满意的!
可是如今成绩已定,又该如何转圜?
周王转了转眼珠,说道:“父皇,这三人的确是才学最为出众的,然而这最终的名次嘛,倒是还有待商榷的。他们的学问都在伯仲之间,究竟是谁拿状元,谁屈居探花,儿臣等实在是不敢自专。”
肃王皱了皱眉头。之前不是已经商量好了这名次吗?怎么事到临头这位又改了话风?
武德帝看了看下面表情迥然不同的两个儿子,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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