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说到了这些,真真儿是火上浇油。
她只能尴尬的说道:“都是妾身糊涂了。既然如此,那妾身就告辞了。”说完杨氏就急着转身,想要赶紧离开。
“且慢。既然妹妹来了,何不陪着本王妃走一走,欣赏这园中的精致?迎春虽然已经败了,可是其他的花却是正要盛开。”柳静菡出言留下了杨氏。
杨氏虽然心中不情愿,可是又哪里敢公然忤逆王妃呢?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她不是王妃,她的那几分手段,她杨氏还是忌惮的。
她只能点了点头:“恭敬不如从命。既然王妃有这个雅兴,妾身自然是无有不奉陪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了王府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花园里。
这个花园的规模说起来在京城的各大府邸之中不过算是中等,然而胜在山石玲珑,草木繁盛。兼之整个格局安排的巧妙独特,颇有几分曲径通幽之感,所以倒是也增添了三分的野趣。
奈何,如今这二位根本心不在焉,又哪里有心情欣赏美景?
二人一个是有心,一个是无意,却是都不愿意和主动张口说话。
就这样相对无言,沉默了一阵子。终於还是身份相对较低的杨氏开口了。
“真是恭喜王妃了。您的哥哥高中探花,果然是人中龙凤!”杨氏眼珠一转,到底还是拿这话开头。反正如今这件事情传的风风雨雨,再者除了这件事情她也和对方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共同语言了。
柳静菡闻言,正中下怀。
她的脸上挂上由衷的笑容,说道:“承蒙你的吉言。兄长这次金榜题名果真是让人惊喜得很。”
杨氏觉得这话很值得玩味,“惊喜得很”?难道王妃也对柳慕风中了探花感到惊讶?
柳静菡没有理睬杨氏投来的奇怪目光,反而自顾自的说道:“听说你的兄长也中了进士?却不知道具体成绩如何?”
杨氏虽然懒得提起那个不成器的哥哥,然而这个问题实在是无可厚非。她只能回道:“自然是不如您的兄长这般的突出。不过是拿了一个二甲的第十名,忝居末位罢了。”
说起来都是哥哥,人家的哥哥是探花,自己的哥哥中了个二榜还是最后一名,多少也是有些掉面子。
柳静菡沉吟了片刻说道:“令兄不知道如今是和令尊同住,还是分房别居?”
说完了,她发现杨氏一愣,就解释般摆了摆手:“我并无它意,不过是因为我的兄长过些日子也要成亲了,所以想多了解一下罢了。”
杨氏自以为明白了柳静菡的心思。原来她费了这么一大圈的功夫,不过是想了解一下其他大家族中的儿子婚后的生活是如何的。难道她是想撺掇着那柳慕风离府别居,远离柳府?
她考虑了片刻,才拿捏着说道:“嗯……家兄虽然年过三十,然而还是居於府中,和父母同住,并没有和嫂子搬出去单过。这也是我们府上的规矩,父母健在的情况下是不允许分家的。”
柳静菡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确实没有再多问了。
杨氏这么一琢磨也就知道了,肯定是那柳府的夫人王氏对那柳慕风不善,否则又怎么会好不容易中了个探花,居然都没有听说柳府大摆筵席,宴请同僚?
就算是不想大肆张扬,不愿意让人觉得柳府中人得势就嚣张,那也不至於连柳家的族人都不正式下帖邀请相聚,开祠堂祭祖吧。
这事情还真不是杨氏胡思乱想。她娘家大嫂的闺中密友就是那柳府旁支的一位嫡出小姐。这阵子就很是鄙薄的和她大嫂抱怨那定国大将军府不成体统,
这样的事情居然都藏着掖着,一点大家的气度都没有,难道还怕那几桌宴席吃垮了她们家不成?柳静菡不知道杨氏因为自己这一番话,居然生出了这么多风马牛不相及的幻想。否则她是必定要哭笑不得的。
她又和杨氏走了约莫盏茶的功夫,就借口风吹得头疼,然后领着青鸾扬长而去了。
只留下杨氏一个人咬牙切齿,心中却是不住的祈祷,怎么不就这么一阵风吹得她一病不起?否则也不会就这么霸着王爷不放,让她们这几个独守空房了。
柳静菡快步走回了院子,她方才出去走得急,倒是真的觉得有些身上发热,不舒爽了。
谁知道,她一掀开帘子,居然看见司徒俊眼神有些直愣愣的坐在屋子里发呆。
“这当不当正不正的,你怎么不在户部看着,反倒回家了?”司徒俊眼睛恢复之后,就又被武德帝指派回了户部当差。
这户部主要是掌管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可以说是和吏部并称为六部最为首要的两大部门。
再加上,武德帝还破天荒的把自己的私库,也就是皇帝的小金库交给了司徒俊管理,也虽然算是对他的一种信任,可是也增加了不少的负担。
所以,司徒俊这段日子通常都是不到黄昏时分,是不会回府的,就连午饭都是柳静菡吩咐下人做好了给司徒俊送到那办公之所的。
所以,对於这不到晌午,司徒俊居然出现在王府之中,柳静菡觉得十分的反常。
司徒俊却像是压根没有听见柳静菡的话一样,依旧目光呆滞,默不作声。
柳静菡心中奇怪,就过去用手在他眼前动了动,却发现他依旧是眼珠都不转一下。
这下子,可是吓坏了柳静菡,她连忙拉过对方的手腕,就是要立即替他诊脉。
可是这时候,那呆若木鸡之人却是发话了。
“我没病。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清楚罢了。”
柳静菡松了一口气,本想要埋怨司徒俊几句,却发现他的脸上依旧是木然得没有表情,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她挥手把屋里原本守着司徒俊的青凤和跟着自己回来的青鸾都遣了出去,又吩咐她们好好守着门口。
这才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唬我?有什么话不如说出来,我也帮着参详参详,虽然说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可是好歹也比你憋在心里强多了。”
司徒俊终於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大事不妙。只怕这一次我在劫难逃!”
柳慕风这几天一直都是忙着同那些同榜录取之人应酬。
他虽然不耐烦,却也不敢怠慢。
这群人将来都是是他的同年,也可以算是将来走上仕途的一大助力和人脉。
官场之上盘根错节,人人都是希望能够多和其他人拉关系,甚至是认亲戚。而他这届同年中也颇有一些佼佼者,他若是不好好的结交一番,那才是真正的傻子。
这一日,又是由那本科的榜眼做东,包下了京城最大的酒楼——福源楼,邀请了所有本届的进士一同在此畅饮畅谈。
这位榜眼不是别人,正是“玉公子”,左丞相周臣之子周玉之。
他与柳慕风乃是旧识,也是知道他的才学的。因此虽然大多数都对柳慕风中了探花表示惊讶,可是他却是觉得这乃是意料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