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有多少的帝王、太子就是吃了这一句“名不正言不顺”的亏,被其他人拿住了错处,也没有办法夯实人脉和基础,最终被人直接拉下马。
难道今日,他的外孙也要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
听了钱远航的一席话,钱之慎虽然也觉得武德帝的处理方式过於急切,可是倒是没有父亲那么悲观
。
“父亲,我觉得事情也没有您想象的那么严重。不管皇上到底怎么做,或者是存了什么心思,咱们只以不变应万变就是!”
钱远航有些疑惑的看着钱之慎,似乎没有理解他这个所谓“不变”究竟是什么。
“既然咱们做了太子,就已经比其他的皇子占先了一步,甭管到底是因为什么名头上位,总之现在肃王就是太子!就是比其他的皇子地位高!只要拿住了这一点,咱们抓紧时间收拢人心,帮着肃王建立威望就是!到时候就算是一开始名不正言不顺,但是只要咱们好好筹谋,必定能够变成名正言顺!”
钱之慎自信满满的说道。
钱远航虽然觉得儿子把事情想得过於简单了,可是再往深了琢磨,也发现,事情到了今日这一步,也只有这样的走下去!
否则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他们整个钱家的荣辱祸福说到底都是放在了太子的身上!
既然坐上了太子的宝座,将来就一定要再举着他登上那张天下至尊的龙椅!——
司徒俊去到了肃王新建不久的府邸贺喜。
虽然肃王尚未正式娶亲,可是却是也出了宫开牙建府。到底也是年纪大了,再加上当初弄出了楚王和贞嫔被告私会的事情之后,妃嫔和皇子都有了三分的忌讳。
钱贵妃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沾上这样的污名,所以早早的就回禀了武德帝,让肃王出宫独居。
没想到这苏王府刚刚建成没有多久,居然就要直接换了牌子,改成太子府了。
“怎么,五弟,你不回禀父皇,再建一座太子府?这座王府虽然也不错,可是作为太子府,到底还是有些太过寒酸了。”穆王手里拿着一只青玉爵,轻轻摇着,意有所指的说道。
肃王的笑容恬淡,他轻轻咳了一声:“二哥说笑了。孤这府邸就很好了,如今国库也不丰盈,怎能因私废公?”
穆王本是一句打趣的话,意思是想要嘲讽肃王骤然上位,大有“天上掉馅饼”的意味
。
却没有想到,肃王居然特意和他打官腔,还拿出这新晋的太子的身份来压自己。
奈何如今, 身份已定。且不用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太子和皇子的区别,根本就是君臣之间的差异。
太子叫他一声二哥,那是看得起他,其实直接唤他的名讳都是使得的。
穆王讪讪的一笑,只能是含糊的说道:“太子说的在理,是我唐突了”云云。
周王和楚王都是性子随和却是骨子里谨慎之人,所以都没有在这种场合下多说些什么。
反而是新晋太子司徒仪眼见着气氛有些尴尬,笑了一声说道:“几位哥哥都是才华横溢的,孤新得了几幅赵焘赵大师的真迹,倒是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诓骗了,还请和孤同观,如何?”
太子相邀,几位皇子自然是不敢不从命。
尤其是方才穆王吃了那个一个软钉子之后,几个人也都歇了试探的心思,老老实实的随着太子去了——
“果然是在其位谋其政!”
柳静菡听完了司徒俊在新太子府经历的一番事情,不由得感慨了一声。
“他倒是也明白自己这个太子的名分来的不明不白,所以才故意想要从气势和地位上压倒我们。我估摸着,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必定还会有些大举动,以便能够迅速的确立自己的地位。”司徒俊这一次对於新太子的行径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柳静菡点了点头。
怎么也没想到,武德帝到底还是把肃王司徒仪推了上去。虽然这个结果算不上是意外,可是到底还是让将来事态的发展多了几分的变数。
毕竟司徒仪不同於没有母妃撑腰的司徒俊,他的母亲钱贵妃可不是省油的灯!他的外祖父钱远航更加不可能由着武德帝揉圆搓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