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玄墨说话,那血尸先冷笑了起来。
“就凭你这点本事,也配说这样的话?”它的声音比刚才更尖利了几分,听起来让人有种摸不清楚真假的感觉,不知道它究竟是真的因为畏惧而说这样的话,还是真的无所畏惧。
“我有没有这样的资格,你总会知道的。”那红衣女子唇角含笑,竟然就这么淡淡地向那血尸扫了一眼,这一眼看过去,让人瞬间就看得明白,她对自己,那是真的十分有信心。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血尸咬牙道,双手一挥,那双春葱似的手指间,一道黑气闪过,紧接着,就听一声咆哮,刚才还被我们集体给忽视的鬼将,这时候竟然比刚才还要强大几分,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闪动着仇恨的光芒,径直向我们冲了过来!
这不科学!我在心里呐喊了一句,旋即又反应过来,我现在所经历的这些事情,和科学那是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的。
红衣女子只是淡淡地向那鬼将扫了一眼,唇角的冷笑看起来更冷了几分。
“就凭借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东西,你就以为可以将我们怎么样了?”她的问句听起来也像是才陈述,这种陈述在这时候听起来可就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我忍不住向她看过去,就见那红衣飘飘扬扬地在我眼前张扬地飘飞,当真是美得不可方物,让我一时之间,就连话也说不出了,只能有些木讷地又向玄墨看了过去。
玄墨的目光也落在那女子身上,我从那张脸上,却看不出任何一点点不一样的东西来,就仿佛这女子的风姿,已经是司空见惯的模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刹那,我又有了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可这种预感,在这个时候仿佛根本就不该出现一样,让我心中竟然多出来一分惭愧来。
那红衣女和玄墨倒是都没有注意到我这边的状况。红衣女手臂一挥,长长的红绢就这么直直向前飞了出去,飘飘然之间,带起了一片长长的彼岸花瓣,在空中翻飞起来,就像是下了一场血雨。
四面八方同时传来了一阵阵的笑声,那样尖锐的笑声挑战着我的神经,让我的脑子一阵阵的刺痛,我忍不住用力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用手捂住了耳朵。
玄墨的目光,却是一次都没有再转过来,他沉默地注视着那红衣女子,手心里像是捏着一道什么法诀一样,紧紧地盯着红衣女子飞去的方向。
一阵尖锐的笑声之后,我就见那一群长得七零八落的鬼怪,忽然间便向那鬼将包围了过去。
那鬼将的眼中,刚才还熊熊燃烧的仇恨,竟然就在一瞬之间,又变成了畏惧。我瞠目结舌地看着,就见它连连向后退,频频向血尸的方向看去,那目光中带着几分惊讶,还带着一丝恳切之意,仿佛在祈求什么。
血尸的神情稍稍变了一下,紧接着,就又挥了挥手,念了一句我听不懂的咒语。
那鬼将的神情刹那间便僵硬了下去,就仿佛刚才露出来的那一点点恐惧,已经在这一刹那之间就被击溃,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麻木。
它低低咆哮了一声,就直接迎了上去,冲向了向它为过去的百鬼,然而,不等它冲到跟前,那百鬼已经飞快地向它迎了上去,兴奋的叫喊声和鬼将绝望又木讷的吼声交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