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天战摇摇头,转头欲走。
“别走。”陆天知又重新戴上了面具,面具下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他似笑非笑地对着天战那个方向,道,“不想死,你就别走。”
天战向前迈的脚一下子顿了。
“我知道你是谁。”陆天知最后说了这句话,在众人的簇拥下,向着祭司府走。
天战只当他的话是笑话,没想到日后发生的事情,逼得他不得不承认‘我是祭司的徒弟’。
然后天战被迫成为陆天知的徒弟。天战以为陆天知教的都是很枯燥的事情,加上对陆天知强迫的不满意,他来到陆天知祭司府的第一天,带着整整三车的歌姬,命令她们站满祭司府,把这里弄得乌烟瘴气。
陆天知听说天战带着三车的歌姬来到这里,并没有过于阻拦,反而是叫上了朝廷里的一些人,来到这里听这些歌姬唱歌。
慢慢的,天战就消停了。他觉得自己的招数和陆天知相比,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也像是一拳头达到棉花里,特别没有意思。
陆天知并没有强迫他学习他不喜欢的事情,而是常常带着天战来到野外,坐在草丛里,一坐就能坐一天。
等到天战长大了一点的时候,他就教天战兵法,那些艰涩的书本到了陆天知这里,都能变得生动有趣。
天战第一次梦遗的时候,尴尬的不敢看陆天知,陆天知只是闻到了空气中奇怪的味道,并没有多说,等到天战走进了,才淡淡的说了句:“男人都是这样,你不要在意。你长大了。”
陆天知喜欢亲手种花。他看不见东西,却比天战更精准的了解哪朵花缺水了。
陆天知捏着天战的手,一株一株的讲解。
“这是鸢尾……”陆天知淡淡的说,“三色堇、半枝莲……”
天战似懂非懂的点头。他觉得陆天知抓着自己的手指修长有力,让天战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他的手指上。
陆天知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过了一会儿,勾起嘴角,问:“你最喜欢哪一株?”
“……”天战哪里知道它们的名字,只能硬着脑皮说,“芍药吧。”
陆天知的手僵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将手松开,不动声色的回到了房间。像是生气了一样。
天战不知道自己说的那句话招惹了他,连忙跟在他的身后,然而那一天,陆天知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天战的兵法越来越精通,经常和陆天知点灯夜谈,一语道出战争的玄机之处。
与此同时,黛陶和大琨两国的关系不断紧张。
有一天,天战的父亲对天战说:“回来吧。到你出兵的时候了。”
那一年,天战十八岁。
天战没有对任何人说自己要回国打仗,只是在陆天知那里遇到了麻烦。
天战跪在地上,给陆天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道:“谢谢先生这些年的教导,我想——”
话还没说完,陆天知就淡淡的端起茶杯,道:“闭嘴。”
“……”天战有些不知所措的停了,半晌,继续说,“我想说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