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听见这句话,眼神锐利的盯着霍子干,只见他又被唐晚拎住衣服拽起来,唐晚用力的打过去第二个巴掌:「这一巴掌,是打你竟然想强.奸我?」
「你他妈还想强.奸晚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娘打不死你!」张禾芮气得眼眶发红,护小鸡崽子似的冲过去,趴在霍子干身上就开始上下开弓狂揍。
最后两个人打累了,霍子干疼得动弹不得,唐晚被张禾芮拉起来坐在沙发上。
现在,轮到葛御和骆庭了。
霍子干已经疼得说不出话,眼神惊恐的瞪着渐渐靠近的两个大男人。
骆庭忍不住看向他手臂上的伤,若有所思的看一眼唐晚,这妞厉害啊,扎得很讲究,不会伤人命,却会让他痛苦好一段时间。
俩人倒没有再打霍子干,他已经半死不活,再打就真的不行了。
葛御揪着他耳朵,冷笑道:「最好自己编个理由糊弄过去,或者这段时间不要出现在大众面前。我警告你不要扯上唐晚,否则星途不保,自己掂量掂量!」
走之前,葛御还是忍不住踹了他一脚,这一脚成功让霍子干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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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非白从噩梦中惊醒,一身汗湿的喘着粗气,他在黑暗里急切的摸了摸床边,没有摸到唐晚,张惶失措的打开灯,房间里空空如也,只有窗外的雨声哗啦。
他急得掀开被子,轮椅就在旁边,他伸出手臂却碰不到:「罗管家。」
一个着急,他从床上滚了下来,恰逢窗外一声炸雷,屋外的罗管家没听到屋内的先生在叫自己。
宴非白焦急的想抓住轮椅,轮椅却被推得更远一些,他暴躁的锤了一下地面:「罗管家!」
罗管家推开门,看到先生正在努力的去抓轮椅,他赶紧跑过来,把轮椅推过来,帮助宴非白坐到轮椅上。
宴非白抓住他的手腕,急切的问道:「晚晚呢?」
罗管家沉默着低下头。
宴非白冷着脸,突然推开他:「我问你晚晚呢,她在哪里?」
「唐……唐小姐不见了,不过先生放心,葛先生和骆医生已经去找了。」
他楞了一下,立即慌了神:「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呢?」男人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别人,脸上满是无助慌乱的神情。
他突然快速推动轮椅:「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罗管家赶紧拦住:「先生,外面在下大雨。」
「滚开!」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
罗管家赶紧跑去接电话,惊喜的道:「先生,唐小姐找到了!她们马上回庄园。」
「好。」宴非白忙点头,紧张的说:「我去楼下等她。」
罗管家忍不住眼酸,轻轻叹一口气,走过去推他的轮椅:「好,我陪先生一起等。」
唐晚下车的时候就在大门口看到宴非白,他坐在轮椅上,一眼就与她的目光对上。
男人看到她狼狈的衣服,看到她手上的险些,瞳孔紧缩,哑声问:「你怎么了?」他急得要冲过来。
唐晚赶紧跑过去:「没事,我没事。」
宴非白双手颤抖的捧住她的脸,发觉她的脖子上也有淤青,指尖一僵,有些不敢碰到她的伤口,小心翼翼问道:「你去哪里了?谁伤了你?是谁!」
唐晚用力摇摇头,软声说:「好累啊,我想洗澡睡觉。」
「晚晚……」宴非白捧住她的手,发觉她的手心也受伤了,像是被刀子划破过,他的眼神变得尖锐,忽然撩起她的裙摆,果然,她膝盖上都是伤。
宴非白沉默着看她,眼中似乎酝酿着暴风雨,男人突然勾住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小心的搂着她,却依旧沉着脸没说话,吴女士推着他的轮椅把他们送到卧室。
唐晚疲倦的躺在沙发上,宴非白默默拿来药箱,先爲唐晚包扎手上的伤,再把唐晚的腿放在自己腿上,低下头把她膝盖上的碎玻璃清理干净,他动作很轻柔,因爲怕她疼还一直在她的伤口处吹气。
唐晚看着他笑起来:「宴非白,你怎么不说话?」
男人看她一眼,红红的眼眶有点吓人,看了她一会儿,他又低下头爲她处理伤口,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你不要不理我啊。」唐晚觉得有些委屈。
宴非白终究是心疼她,嗓音低沉暗哑:「告诉我是谁伤了你?」
唐晚轻声说:「是霍子干,不过他被我伤的更厉害,我没让自己吃亏的。」
霍子干。
宴非白目光森寒,仿佛要吃人。
唐晚站起身走开,宴非白心里一慌,赶紧推着轮椅跟上她,他不说话,但就是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唐晚拿上干净的浴袍准备进浴室洗个澡,宴非白也跟了进来,唐晚看着他问:「你干什么?」
宴非白盯着她,柔声说:「我帮你。」
……啊?
唐晚的脸一下子红了,低着头磨蹭:「不要了吧。」
宴非白想让她快点洗过澡睡一觉,推着轮椅过来,拿走她手上的衣服:「我什么都不做,只是想帮你,乖好不好?」
唐晚抿抿唇,还是觉得害羞,踌躇着抬起头:「那,那好吧。」
「嗯。」
大概是因爲唐晚受了伤,宴非白看着她时,眼中幷没有出现任何暧昧的想法,有的只是疼惜和自责。
唐晚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躺在浴缸里,手臂被他拿在手里慢慢的抆着。
水是温热的,很舒服,然而唐晚的膝盖进了水会疼,宴非白没让她泡太久,仔细爲她抆干身体后,再小心的给她穿上浴袍。
唐晚本想自己走出去,然而却被男人横抱在腿上,推着轮椅回到房间。
俩人躺在床上后,宴非白给她吹干头发,把她抱在怀里,抱得很紧。
唐晚以爲他很镇定,很能忍,直到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她才知道刚才在浴室,他虽然表面冷静,实则身体已经出卖自己。
她不敢乱动,怕惊扰他。
宴非白一直到现在就没有笑过,表情很严肃,大概在责怪她的冲动。
黑暗里,唐晚柔声问:「你是在气我吗?」
宴非白身体僵了僵,轻柔的摸摸她的脑袋:「怎么会,我怎么舍得。」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额头,唐晚笑着嗯一声。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她又问,简直像个好奇宝宝。
宴非白握住她的手:「我是气我自己,对不起晚晚,我没有保护好你。」
唐晚翘起脑袋:「你为什么总把不是你的错归到你的身上?这明明是我心甘情愿的。」
她嘟着嘴,有些撒气的说:「他欺负你,我生气!我就想找他算账!」
回到他身边,她做回了小姑娘,有他遮风挡雨,她知道自己可以幼稚一点,所以脾气也娇气一些。
宴非白嗓音干哑的嗯了一声,有什么堵在心口让他滞闷得难受,他吻吻她的嘴唇,哄道:「晚晚真好,有晚晚在,我很开心也很幸福。可是,你明明应该被保护得很好的,是我做得不够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唐晚气急,奶凶奶凶的捶他。
宴非白捉住她的手腕放在唇边轻吻:「好好,不要打,怕打疼了你。」
唐晚沉默了一阵,小手搂住他的腰,把身体凑在她胸膛上,宴非白楞了一下,小心的将她推开一些,她立即又凑过来,男人的呼吸有些急促:「先睡觉好不好?你累了。」
「我不累,我还能再打一架。 」
她趴在他的身上,开始胡乱的吻着他。
宴非白原本在浴室就一直忍着的,被她一闹,呼吸乱了,自制力也丢了。
男人扶着她的腰,眼睛有些红,像是在竭力压抑什么:「真的不睡吗?」
「不睡。」唐晚用自己的脸去蹭他的脸,爱娇的模样惹人怜爱。
宴非白心底澎湃着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开始吻她:「疼要告诉我。」
「……嗯。」唐晚脸蛋红扑扑,睫毛眨了眨,有些可怜样。
宴非白温柔的摸摸她的脸,安抚的吻着:「我会很小心的。」
「好。」
夜很深,雨很大。
却冲不散这房间里,泄了满室的温柔。
……
宴非白醒得很早,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让他眉眼变得很温和,他看着臂弯里沉睡的姑娘,怜爱都在心尖上漂浮,忍不住再次吻了吻她红肿的嘴唇,小心翼翼的起床离开。
他首先去厨房吩咐厨师做一些可口的甜品给唐晚准备着,然后才去见罗管家。
罗管家告诉他:「那个故家小姐被我们的人抢走后,又被另一拨人抢走了,我们目前正在追查。」
宴非白沉着脸,漫不经心的转了一圈手上的玉扳指,手指点在桌上,显出几分杀伐:「一定要尽快把故茶欢带到这里见我。」
罗管家正要点头,吴女士急急忙忙冲进来:「先生!」
看到宴非白微微蹙起来的眉头,她连忙站好:「呃,唐小姐找不到你,哭了。」
罗管家惊讶的看向吴女士,吴女士无奈的耸耸肩,而宴非白已经着急的赶回房间了。
看着他这火急火燎的模样,吴女士摇摇头,一脸的一言难尽。
罗管家失笑连连:「都是先生宠出来的。」
吴女士无声的一笑,心里想的却是,女孩子的初夜嘛,难免会娇气些的。
宴非白推开门,唐晚正委屈巴巴的趴在床上哭,那露出的一截白嫩嫩手臂还青紫交加,看得宴非白心中怜惜。
他赶紧推着轮椅过去,小心的拉开被子摸摸她的头发:「不哭,我在这里。」
唐晚转过脸,一张小脸哭得红扑扑的,宴非白上床把她搂住,给她抆干泪,揉揉她的小鼻子:「是不是很疼?昨晚睡前我给你涂过药了,乖好不好?」
唐晚抽噎道:「你去哪里了嘛!」
她奶凶奶凶的要开始告状了:「我一醒来你就不在了,我找不到你,我好疼,哪里都疼!」
唐晚心里唾弃自己,爲什么一晚上过后她就变成了一个小娇娇?但她不管,她就是要耍赖,谁让他昨晚一晚上都不放过她,她好累好累的。
宴非白连忙哄:「我错了,我都改,以后每天我都等你醒来再离开好不好?晚晚哪里疼?我揉揉。」他把手放在她的腰上,温柔的缓慢的揉着。
唐晚哼唧唧气势汹汹的瞪他一眼,宴非白哄得她终於不再哭了,才略微放心。
他原本就有些后悔昨晚的自己太过禽.兽,她的初夜应该格外怜惜,然而一碰到她,他就完全失控了。
厨房送来小甜品,唐晚吃了一些后又犯困了。
宴非白守在她身边,唐晚扁起嘴:「你不要走,在这里陪着我。」
宴非白点头,眼神很温柔:「嗯,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