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宗一脉,自远古佛主释迦文牟尼逝后,道统失传相当严重。不止是佛宗七位古佛的武学,连同佛宗佛法在内,都失传了。
吠陀洲乃是佛宗发源之地,其上有佛宗分支大大小小数万派。所有宗派,就是因为对佛法奥义有所分歧,所以才会分裂成这么多派别。而且佛宗万佛,虽有佛陀塑像,但所有佛陀的脸部,都是空白一片。
因为所有记录佛陀面目的典籍全部失传,包括佛门清规戒律在内,全部堕落时间长河之中。消失不见。一干佛宗宗派,秉承的佛门戒律各不相同,有的不忌荤酒、不忌杀生,不禁银乐,不忌歼掳,有的借用道门清规戒律,有的甚至就彻底忘却戒律一道,百无禁忌。
梵天虽然昭觉寺真传弟子,武道修为高深。但于佛门佛法一道,却一无所知。连头顶的九个香疤,都是身畔这边戴着半边金面具,自号“白玉川”的年轻人所传。
昭觉寺作为中土佛宗之首,对佛法经籍一道,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佛门记载戒律的经籍共有五部:《四分律》、《十诵律》、《五分律》、《摩诃僧祇律》、《梵网经》。
不过,也仅仅只是知道名字而已。梵天一直以为佛宗五大戒律经籍已经失传。没有想到,这个神秘的年轻人身上,居然有佛宗这五大戒律经籍。
佛门一脉,与其他宗派不同。佛门要想兴盛,要想统一,必须要搜集到完整的佛法奥义。而不是靠武学一道。
“白施主,此话当真?”
梵天激动道。佛门戒律经籍,落到其他宗派人手里,自是弃若蔽履。但落在佛宗弟子手中,却是无价瑰宝。
“出家人不打诳语。”
华服年轻人淡然笑道。
梵天神情一震,这名神秘年轻人所说的,无疑又是另一句佛门揭语。这些揭语,只有佛宗弟子才能明白其中的奥义。
“出家人不打诳语……”
梵天喃喃自语,若痴若狂。
华服年轻人笑了笑,衣袖一荡,留下梵天一人,大步朝前方的树林走去。
“白施主,请等等……”
梵天回过神来,蓦然发现几名沙门和那年轻人已经离开,立即脸色大变,僧袍鼓动,如一只大鸟般,急急追去。
…………“哗哗哗!”
清冽的山泉,流经一根根光洁的竹筒,不断的起起降降,最后流入一个木制“水车”,注入一个小水池中,再经过小水池,流入不远处的池塘中。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握着一只白瓷小杯,伸了过来,凑到竹筒末端,任由山泉注入杯中。
这只手,掌纹细腻,如同女子。在接满一杯山泉后,便收了回来,将山泉注入一茶盘,用山泉轻心的清洗着茶叶。
男子洗得很细心,每一片茶叶,都不厌其烦的揉开褶皱,清洗干净,然后才放到茶壶里面。神态一丝不苟。
“呼延大人,好兴致,好雅致。换了是我,这一壶茶叶,是万万不可能洗完的。”
不远处,一名穿着火红长裙,肌肤如瓷,烈焰如火的绝美女子,席地坐在一块蒲团上,抚掌笑道。
“茶道即武道,武道修身,茶道静心,二者相辅相成,殊途同归。”
在主人位置上,一名四十岁左右瀛人男子席地而坐,他穿着一袭宽大的白色绸衣,上面缀满粉红的樱花图案,给人一种雅致、清幽的感觉。
他的长相极为俊伟,留着两撇浓密的胡须,给人一种颇有男子气概的感觉。最为独特的是他的长眉与头发。他的长眉又比胡须还要浓密,如同两柄出锋的长刀,直接两鬓。乌黑油亮的头发,更是往上梳起,束成一个长长的髻,向前弯曲。
“呼延大人,远在瀛洲。相不到对于儒家的茶道,居然还有如此造诣。令萧萧佩服。”
这名女子正是上古怨情道的妖女萧萧,她横渡汪洋之后,到达大瀛洲。被这位名为“呼延大藏”的瀛人大将军,迎到住处,奉为上宾。
萧萧有意避开十三皇子,也想要借助一翻瀛人的力量。倒也不拒绝。
“哈哈,儒家的经学奥义,我向来仰慕。也曾经化名潜入中土,拜入大儒门下,学习儒家奥义。这门茶道,我从一位儒家老师手中学来的。若有机会,将来还会去拜访。”
呼延大藏提及中土神洲的儒家,神态恭敬,言语也极为推崇。
萧萧眨了下眼睛,似是没想到,呼延大藏身为瀛人大将军,居然对于周朝大儒,居然如此恭敬:
“大将军让我惊讶了。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大瀛洲好像还曾经和中土神洲发生过战争。”
呼延大藏摇了摇头,一边煮着山泉,一边笑道:
“那只是一些浪人的行径。中土神洲如今正是周朝盛世,吏治清平,国泰民安,我们无意与这样存在敌对。我早已严令下去,禁止到中土沿海杀伤掳掠。不过,我虽是瀛人大将军,却无法约束那些浪人和忍者。这一点,就像朝廷无法命令宗派一样。”
“哦,”萧萧望着呼延大藏,却是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