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陶然儿不由一张俏脸变得通红,她咳嗽了几声,装作很镇定地道:“刚才那地图上有一个黑点,挡着上面的地形了,我把它擦干净。”
她伸出右手的手指头,果然,指尖上一片乌黑,江南的家臣们点点头,李信志也微笑着解释道:“是有点脏,军师你担待点。”
忠文将军又有些不服气了,双手抱胸,翻了一个白眼似地道:“你是军师啊,为什么像一个娘们似地有洁癖,现在是十万火急的时候,你管它脏不脏?”
陶然儿也知道是自己不对,拿起扇子对忠文将军拱了拱手,充满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对,以后我多注意。”
陶然儿如此谦和,忠文将军也无话可说了。
他有些难堪地沉默了一会,对陶然儿说道:“陶军师还是看地图吧,我们大家都在等候你的高见呢。”
话音刚落,陶然儿才意识到此时此刻是关系到江南生死存亡的时刻,因此,她又快速地挥动扇子,急速的扇风,把自己的长发都扇得飞出来一缕。
她只好眯起大眼,认真地看起江南的地图来。
李信志担心她第一次接触真正意义上的军事地图,因此,伸出手按在地图上,对她解释着说道:“现在王操的大军在常州城。”信志的手指放在常州城处,用力地点了两下,他内心紧张惨痛,表面上却极力控制自己,让自己表现得很平静的样子,他移动手指,指向古多城,对陶然儿继续缓缓说道:“先行部队已经到了古多城,古多城距离临安只有两天的路程。”他用力地点了点古多城的地方。
陶然儿的眼皮使劲地跳起起来,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是灾难即将降临的感觉。
她叫自己不要慌张,定了定神,对信志问道:“先行官是哪一个?”
江南的家臣都震惊地看了陶然儿一眼,大概是想着都火烧眉毛了,这个秀气的小军师居然不知道先行官是哪一个,看来不但毫无实战经验,而且明显不用心,准备工作做得不足,此外,她好像,对于当今形势也不是很了解。
这样的人怎么当军师,简直是笑话,主公请这样的一个人来,是疯了吗?
有家臣不满地大呼一声,盔甲因为生气,晃得铿锵作响。
陶然儿的脸也热辣辣起来,知道江南的家臣对她更加不满起来。她充满愧疚地看向李信志,一双秋水般的眼神看着他,用无声的语言对他说道:“对不起,给你丢脸了——”
李信志却并不介怀,他温和地看着陶然儿,微微笑了笑。现在江南的所有家臣对于陶然儿这个小军师表现出纷纷质疑,他只能作她唯一的拥护者。
他认真地汇报道:“王思明——”
王思明?陶然儿凝紧了眉毛,扇柄在手心重重地敲了两下,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名字无比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啊?
她情不自禁地问出口:“王思明是谁?”
此话一出,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江南所有的家臣无不哗然大惊,有的甚至愤怒到将军刀掷在了地上。
小军师居然连鼎鼎大名王思明都不知道是谁,这次大战,江南能胜真是见了鬼呢,不行,一定要力劝主公,将这个小军师轰出去,另择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