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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陶然儿穿着男装拿着扇子一个人站在议事大厅,李信志微笑着走到她的面前,他拿起她的一只手摇了摇,对她温和说道:“然儿,刚才辛苦你了。”
陶然儿微微一笑,心头一热,刚才若不是信志的支持,她可能早就被江南的朝臣们撵出门去了。
李信志长长地叹息一声,对她苦笑道:“我这些臣子啊,个个忠心耿耿,但他们崇尚武力,勇猛有余,心计不足,所以看到你形容瘦小,如同一个女娃儿,他们根本不信任你,请你不要难过——”
陶然儿笑了起来,她怎么会难过呢,在职场上,一个新人就好比菜鸟一只,要想获得职场老人的信任,至少要端茶倒水半年呢,她今天第一天做军师,江南的朝臣们不信任她是非常正常的现象。
她拿起信志温暖的大手在唇边亲了一下,对他笑道:“刚才只有你支持我,老公,你真是我的铁杆粉啊。”
铁杆粉?李信志听不懂,凝视着陶然儿,只见她白衣胜雪,黑发如漆,简直是翩翩少年郎呢,他笑道:“你这样亲我的手,要是被朝臣们看到,真以为我有龙阳之兴呢。”
龙阳之兴?陶然儿被雷得一头的瀑布汗,呃,她眨了眨眼睛,看向李信志,对他说道:“那我们来一个龙阳之兴吧,我穿着男装是不是特别有风情?”
她对他飞了一个媚眼。
李信志征了征,身子一热,陶然儿的心态是真好啊,现在大军压境,他哪还有心情与她亲热啊。
在李信志愣征的时候,陶然儿已经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对他说道:“人生苦短,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不如及时行乐——”说着她的吻就上来了。
她的唇就像那春天的樱花,是粉红色的,绵软芳香,还没有接近,已经一阵清香扑鼻。
李信志控制不住自己,与她吻到一块。
因为现在要等候战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恩爱亲热,因为如果胜了,倒还可以说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如果输了,那么这一次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亲热了。
李信志也明白了她的心思,抱着她将她直接抵到墙上去了。
第二天,虽然人人心事重重,可是临安城仍然风平浪静,那异样的寂静,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静。
狂风卷集着乌云,向远方快速地移动,乌鸦成群地盘旋在城门楼上。
临安的城主常胜带领手下在修葺城墙,等到城墙修葺好了,临安城的城主以及其它的家臣都在率领士兵操练,进行军事演习,临安城已经十分有危机感了,战争的阴影又扩大了一些。
陶然儿仍然在等待着。
不过她没有穿着军师的衣服,也没有进行军事演练,她在花园里修翦着花枝。
月季花开了,一朵又一朵,有红的,有黄的,有白的,有粉的,如同一只只美丽的蝴蝶,十分鲜艳,她打算剪几朵下来,放到房中当插花。
李信志面色苍白地走过来,脚步沉重得仿佛双腿灌满了铅,他一脑门全是汗,两只手插在腰间,对陶然儿沙哑着说道:“然儿,这样真的行吗,听说,王思明的大军距离临安城只有一天的时间了!”
听到探子带来的消息,李信志心头直跳,眼前发黑,原本坚定地要信任陶然儿的心开始动摇,如同疾风中的劲草,左右摇摆不停。
陶然儿微微一笑,对他说道:“信志,你相信我吗?”
李信志点点头。
陶然儿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你就继续相信我吧。”说完她又去剪她的月季去了。
李信志沉默地凝视着陶然儿,看着现在的她,一袭月白色的衫子,无比悠闲自在地穿梭在花丛当中,仿佛闲庭信步,好像她浑然忘记了大战在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