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便是其他修士认为的秘术。

可此时，四周却沉默起来。

“哈哈。”秦绵嘴里带着嘲讽的笑容，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可悲，浑浊的目光蕴含着可怜。

“碎片，千机老贼为了得到碎片，布阵与天相抗，为的便是修复传送阵，更有无数传言，千机老贼虽然身陨，可也得到碎片！”

“千辛万苦，布下大阵，以命为基，最后呢，功亏一篑，得不偿失！”

“虽说修炼乃是逆天而行，可千机老贼是在找死，害得吾等困与此地数百年，最终得到的碎片直接消失不见，可笑，可悲。”

“你知道千机老贼是怎么死的吗？”

萧尘自然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秦绵称千机为老贼，只能闭口不言，摇摇头。

“气死的，他是被气死的，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碎片消失不见，气急攻心，直接死亡，哈哈哈。”秦绵说到此处，脸上带着兴奋之色，十分解气。

萧尘茫然，即便千机老人气急攻心，显然也不会这么容易死亡，必然是抗天之时，早已油尽灯枯，然后发现如此情况，自然承受不了。

“老天所弃，怎可如此简单？”

秦绵冷哼一声，面容带着不屑。

“猰貐实力强横，为何突然出现，阵法破碎？”

“修行之路被堵，无法提升！”

“岂能如此简单便修复传送阵？”

“天降责罚，断绝长生，想要修复传送阵，绝无可能！”

阴谋？

萧尘沉思起来，猰貐毫无理智的出现，并与许多修士战斗，导致传送阵破碎，无法进入中等真武界。

而在此地，根本无法突破虚空境，即便神通逆天，可真能逆天吗？

最多只是比普通百姓更强，最终也会陨落。

萧尘迷茫摇摇头，忽然发现陈霏禹脸上毫无表情，并未因为此话而感觉到担忧，甚至出现震惊之色，有些奇怪。

“前辈，可否放过……”

原本萧尘想要求情，这可是数十万的修士，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萧尘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陨落此地？

可话还没说完，便被旁边的陈霏禹阻止下来，让他被在开口。

不光是陈霏禹，即便秦绵三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萧尘。

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过堪堪保住，居然还为其他人求情？

说好听点，慈悲为怀。

说的难听，自以为是，妇人之仁。

即便萧尘话语并未说话，但秦绵如何不知萧尘想要说什么。

“本座且问你，若你身据五衰，有一个办法能让你寿元增涨，并且离开囚笼，所付出的代价乃是数十万修士的生命，你会怎么做？”

萧尘怔了怔，满脸苦笑。

一个是自己的性命，一个是数十万的性命。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若他遇到这种情况，会放弃自己的生命成全别人吗？

萧尘有些茫然，他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亦或者说自己太天真了？

他虽然谋划不错，可因为出生于明王朝，即便百姓苦难，可也在明王朝的管辖，绝无武者敢屠戮数十万的百姓，这可算丧尽天良。

并且，他作为书生，即便后来成为武者，可本性并无任何变化，亦或者说，依旧保留着身为书生那怜悯天下的本性，想要救苦救难。

书生考取功名为了报答社稷，救民于水火。

是以，即便他如今修为达到筑基境四重，来到真武界，可年龄不过二十，所见所闻太少，自然保留恻隐之心。

“心善的确不错，可伪善便会惹人讨厌，况且，你连自身的性命都无法掌控，却为其他人着想？”秦绵冷笑一声，双眸中带着不屑，若萧尘依旧保持这种心性，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伪善？

萧尘如被雷击，呆愣的站在原地。

何为伪善？

过分善良，遇到困难或面对敌人、迫害者常不顾事实与现实的困难、不顾人的正常心理，不顾及对方的情况，自以为是，以损害别人的利益达到自己‘善良’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