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捕头,咱们去见见那丫鬟?跟她好好讲讲这利弊关系。”齐蓁蓁眼睛闪闪发亮。
温岑立马明白了齐蓁蓁的意思,从这丫鬟这儿入手,到时候对簿公堂对宋家就有利了。
丫鬟家在县城东边儿十里开外的陆家村,温岑带路,两人骑马去了陆家村。
一处半新半旧的农家院子,木桩跟竹条扎的篱笆,在外头就能看见院子的情形。
那丫鬟蹲在井边洗衣裳,时不时的抬手理一下鬓角的碎发,旁边坐着个妇人,腿上搭了一条薄被。母女俩时不时说上两句,气氛温馨和谐。
齐蓁蓁把马拴在门口的树上,站在门口喊人。
那丫鬟疑惑的站起身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了出来。
“你是?”丫鬟纳闷儿的问道。
“我是杏花村的,叫齐蓁蓁,这位是县衙的捕头,我们来是有事儿想跟你说。”齐蓁蓁和气的开口。
那丫鬟神色平静的把人让进了院子。
齐蓁蓁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道明了来意,“你要替荀婉娘顶罪?”
“是我没照顾好小姐,让她做出这样的事儿来,理应承担责任。”那丫鬟迟疑了一下,道。
“我猜,荀家是不是给了你们家一笔银子?然后还说了,你顶罪,他们会帮你打点,叫你尽快出来?等你出来之后,再给你一笔银子,叫你跟家人团聚?”
“有什么问题吗?”丫鬟反问。
“这位姑娘,我是县衙的捕头,姓温,叫温岑。如果你承认药是给宋明泽下的,那么就是蓄意谋害人命,虽然罪不至死,可却是要流放到苦寒之地,终生不得返回。当然,若是你运气好,碰到大赦天下,还是有机会回来的。我大凤开国以来,至今四百余年,史书记载,只有两次大赦天下。”温岑和颜悦色的跟丫鬟说话,“平均两百年一次,你觉得你能等到吗?撇开这个不说,流放路途遥远,你一个姑娘家能平安走到流放地吗?那边儿缺衣少食,条件艰苦无比……”
这些,都是荀家没有说过的,或者是隐瞒,或者是荀家也不知道。
那丫鬟脸色惨白,手都哆嗦起来了。
坐在凳子上的妇人一脸激动,“捕头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姑娘要是顶罪了,会被流放?我一辈子也见不着人了?”
温岑点点头,“确实如此。”
齐蓁蓁接话,“就算是如荀家所说,你顶罪之后,他们给你打点,叫你在牢里蹲几年再出来,你一个做过牢的姑娘,要承受什么样的异样眼光,你想过吗?不光是你,你的父母,你的大哥,都会承受这样的眼光。你本意是得了银子给你大哥娶亲,你觉得哪家的姑娘愿意嫁到你家来?”
丫鬟跟妇人的脸色都变了,显然他们没有想到这一点儿。
“娘,我们不能叫妹妹替荀家小姐顶罪,那荀家小姐性子暴虐,妹妹给她做丫鬟的时候,经常无故受到打骂……我,我不娶媳妇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挑着一担柴火走了进来,因为激动,脸色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