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吓了一跳,本能的就要防护。虽然武功练不出来,但人体的穴位哪里最薄弱确实知道的。伸出手猛地一扭一送,一下子就把人推出去了。
宿舍里的人吓了一跳。
林雨桐冷笑一声,“还真是好本事啊,红卫兵抄家的本事都学会了。这是想搜查我啊gyang早已经收缴了你们的权力,如今到了宿舍,你还敢来这一套。我告诉你,这事咱们没完。”
洪芳从床上下来,严肃的看着孟田芬,“你怎么回事?你这是对自己的同学,还是对自己的阶级敌人?快些睡去,你再这样,我就叫保卫处了。”
她说完,就又翻身上了床。
林雨桐一晚上都不敢怎么睡,因为孟田芬的蜡烛一直就那么亮着。
她怕这么个人过来放把火,虽然这么想有点可笑,但还真的就是一晚上不敢合眼。
第二天一早,林雨桐第一个起了。她将自己的铺盖和书都整理好,打成捆。将生活用品都放在包里。
等五点五十分的时候,她拎着自己的东西往出走。
“怎么了?”王慧探出头问道。
林雨桐笑了笑,“有空请你去我那里做客。我走了。”
“不住宿舍了?”王慧问道。
林雨桐朝里面看了一眼,跟宿舍的其他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就道:“宿舍不安全,生命财产隐私都得不到保证,不敢住了。你们都小心点。”
说着,就往外走。
“你搬到哪了?”柳燕急忙问道。
林雨桐没搭理她,就出了门。
柳燕顿时闹了个没趣,“什么态度吗?”
“什么态度,好态度!”刘江红冷声道,“这是人家涵养好,要是我,早就大耳刮子扇你了。”
柳燕跳脚,“我怎么了我?不可理喻的老古董。”
洪芳一边起床,一边问刘江红,“这两天你是怎么了?情绪不对啊。”
刘江红边洗脸边道:“你说咱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多难啊。我爱人不是在师范大学吗?哎呦,就有柳燕这样的小姑娘,天天崇拜的要死要活的。不就是能胡诌几句歪诗吗?至于吗?”她拧了毛巾擦脸,道,“我上个周末过去的时候,还有小姑娘跑过来跟我说,我不懂浪漫。浪漫个鬼啊!那几年在林场,要靠着他那点浪漫,早就被狼叼走,被熊一掌给拍死了。最可气的是,我家那口子……算了!不提也罢。当时怎么不嫌弃我不懂浪漫。还什么诗人,才子,全都是狗屁!难道我不是才女了?问他哥德巴赫猜想,他知道吗?”说着,她瞪了一眼柳燕,“你要是敢做那不要脸的事,我就先不饶你。”
柳燕缩缩脖子,“要不然,下次我陪你去。咱们去撕了她。”
“你?”刘江红白眼一翻,“拉倒。”
四爷见林雨桐把东西都带下来了,就伸手接了,“怎么了?一刻都不想多呆?”
林雨桐‘嗯’了一声,“整个就是个打砸抢抄的做派。造反派出身的。”
“昨晚就不该叫你回去。”四爷把东西在车子的后座上固定好,“我一会子也把东西带出来,你今儿先别去上课了。等事情有了结论,你再去。”省的被人指指点点的。
林雨桐也是这么打算的。这事叫人太难堪。
屋子里很干净,基本不用打扫,东西归置好就行了。
等四爷将他的东西都搬过来,两人简单的吃了饭,四爷去上课了,林雨桐收拾布置屋子。
早上十点,两节大课之后,学校的喇叭才响起来。是孟田芬带着哭声的道歉:“……是我没有调查清楚,就冤枉了同学……我在这里向林雨桐同学致歉……”边哭边说,无端的叫人觉得可怜。
林雨桐摇摇头,就锁上门,趁着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回去看孩子。
“妈妈!”一声三响。
林雨桐顿时就什么烦恼都没了。挨着亲了一遍。
印薇才问道:“今儿没课?”
“有课。我一会就走。”林雨桐接过印薇手里的蛋羹,挨着喂孩子吃。
印薇小声道:“爸爸那边,可能马上就平fan了。今儿又有人来接,最近可是忙的很。”
“可算是盼来了。”林雨桐拿帕子给孩子擦了擦嘴,“再不下结论,老爷子都要坐不住了。”
“看爸爸的样子,还是想要再恢复工作的。”印薇低声道,“就是不知道这身体怎么样?”
“老爷子身体挺好的。大姐放心。”林雨桐笑道,“耽搁了这么些年,总得要把时间补回来。哪怕就是在家里看看文件,偶尔开开会,只怕这心里反倒比闷在屋里更敞亮些。”
印薇点点头,“这话也对。”说着,看了门房方向,小声道:“靠山屯来信了,说是葛红兵给家里寄了二十块钱去。李队长没瞒着国芳,来信说了一声,她这会子在屋里闷着,哭了一场。”
葛红兵以为李国芳带着孩子回去了。直接把钱寄到了李队长手里。
开学到现在才领了两个月的补贴,一共四十八块钱。寄回去二十块,说实话,不算少了。一个大小伙子,一个月只花十四块钱。还不知道怎么俭省呢。
这倒叫人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随她。”林雨桐给孩子喂完,就道。
等回到学校,下午的第一节 课的铃声马上就要响了。
林雨桐跑的满头大汗往教室跑。
刚到教室门口,就听到简平抑扬顿挫的朗读声:“……田芬,我梦中的姑娘。见到你,我才知道什么是相见恨晚……尽管使君有妇,罗敷有夫……我对你的爱恋……”就听里面猛地一拍桌子,是简平气急败坏的声音,“孟田芬,这是谁给你写的信?你给我解释清楚。乌七八糟,都是些什么东西。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