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那聪明人就看出了门道的。
比如张狼剩这个村长。路的起点在三村,从哪里过,自然是得他这个村长点头的。金老四拿来的东西初看之下,没问题。全都绕过去了,谁也没侵占,这算是最佳的方案了。然后他还找了一村的村长,规划里从三村出去肯定会从一村过,占的也是一村的一片盐碱地。
那边也答应了,反正那地也种不了庄稼的。
可这路修成了,等拉饲料的车进镇子不再走老路而是走这一段新路之后,张狼剩就觉得不对了。
如今张家老二那饭馆都红火死了。眼红的人多了,但老二那人很有乡性,人又厚道,他家兄弟多,老四还有点能力,听说还有个大舅哥在省城,给大领导开过车。那就算是眼红,也没人敢伸手。
以那饭馆为中心,都快成了市场了。
有那卖瓜卖菜的,卖包子卖油条的,还有半大的小子不上学,提着水桶给人擦车洗车的,从早到晚,是热热闹闹的。
这一片宅基地当初是李成金做村长时候,大会上全村通过的。除了金家,还有其他四家。但如今盖起来的,也还只有金家。金家两边的空地,如今都有自发的搭建起来的棚子了,在里面做点小生意,就是光卖白开水,一天都能挣个一毛八分的。
这才是点石成金呢。随手一划,这就抱着金碗等着发财了。
英子那边确实是红火,添了金老头,人手都不够用。金老二从地里回来去帮忙,到了吃饭的点,生子也过来帮忙,快上班的时候,随便找点吃的扒拉了就走了。
那饭馆的收入,其实加起来比林雨桐和四爷的收入都要高。
英子就说该给林雨桐和四爷这边房租。
毕竟门面房是他们白用着呢。
推来让去的,每月租金二十,算是租给老二家了。
其他四户也不是啥的,很快就意识到门前那片一直都空着的荒地,其实是一块宝地。
盖房子的时候,他们跟金家盖齐了。金家隔着巷子是门面房,他们是空地。觉得离马路远点也好,要不然进进出出的车辆和机器的轰鸣声得把人给吵死。
如今一看英子那边赚了,这就急了,找人平地,赶紧盖房吧,哪怕是草棚子呢,一个月都能收几块钱的租金。
可是结果呢?
村上不让!
人家说了,如今政策变了,得做点调整。
这边就说了:“那金家不是都盖了。”
人家也说了:“金家申请的宅基证下来了,是被国家认可的。你们也有吗?拿出来看看啊!”
谁能想到这个呢?
村里哪个个人单独去申请这玩意?谁知道这事咋申请的?该找哪个衙门,又该交什么费用呢?
都没人知道。这都是村上给大家凑一块一起给办了然后发下来的。以前不都是这样吗?
对不对?
咱不能当初说了,如今才几年就改了。
这就不讲道理了。
说话不算数啊。
张狼剩就说了,当初是社员们答应的,现在依旧是绝大数社员反对的,又不是我为了自己谋私利,是不是?
然后又是开会。
毕竟这边也才四家,跟大多数人比起来,就有点势单力孤了。
张狼剩很会说,也很会忽悠,人家说了:“这以后就是村上的集体财产,咱们集资,盖三层的门面房,有什么要卖的,都能进去短期的租一个摊位。挣的钱呢,到年底的时候,大家分红。”
一听分红,这事给钱的事啊。
绝对的好事!这有什么不答应的。必须答应。
于是,一个村里除了那四家不高兴,其他人都挺高兴的。而且张狼剩手脚很快,很快宅基证都集体办下来了。另外四家想闹也没依据闹了。
气的在家里能呕死。
村里集资嘛,说一家收十块钱,年底分红等等的话。
林雨桐交了,知道一家十块钱,又是大家出劳力,这钱别说盖三成,就是盖八层都够了。
可是钱呢?
剩下的钱呢?
袁改弟现在不光是村里的妇联主任,还是村里的会计出纳。
奇怪吧!会计和出纳竟然是一个人。
对了!就是一个人。
反正钱去哪了,去哪其实都少不了她那一份。
张狼剩那么能耐的一个人,都没能甩开袁改弟自己一个人拿里面的好处。
金老二借着两边都在兴建铺面,把原来的平房又情人加盖了两层,跟周围齐平,都是三层。又听了四爷的建议,第二层是大场子,没分成两家的模式,地方够大,将来就是包席面,也承接的下来。第三层全是隔成小隔间,当雅间用的。
刚盖成,四爷就出面请了卫生税务等方面的人,把该办的手续都给办下来了。绝对不是无证经营。
两边也都紧挨着盖了两大栋三层的楼。里面是用砖头垒起来的矮墙,半人高,然后上面搭着木板或是水泥板,算是货物架子,一排一排的,很有市场的样子。
然后一村和二村的人就发现,事情不对了。以前有集市的时候,虽然大多数都集中在东街,但是西街南街多少还有人摆摊子,有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