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储备忙着为自己善后,毕悠冲他笑了笑,一个响指,储母面前出现一件深紫色的旗袍,而储父面前是一件黑色长衫。
要不是储备事先打了预防针,两位看到这一幕真会再次晕过去,好在即便心中有些恐惧,但有储备那张万分欠扁的脸在跟前碍眼,储母强撑着问,“毕悠真是神仙?”
“妈,还有我。”储备不甘落后。
“你?”对一向不气死他不消停的儿子,储父一惯的没个好脸,“你也来变个东西。”当他没听清那句投胎为人的话啊。
“呃,爸,我的前身是。”为自己的谎话,储备心虚的摸摸鼻子。
储老以为自己说中了,瞪他一眼,看向低眉顺眼的毕悠,脸色稍缓,“毕悠啊,你是哪路神仙呢?”震惊过后,纵横商海多年的储老暂时稳住心神。
毕悠先看了储备一眼,轻声的问,“说实话吗?”
“怎么,你还想骗我们?”储老直盯盯的瞪向储备问。
“不是,爸,悠悠怕吓着你们。”面对父亲妨贼一样的眼神,储备满头黑线,搞得他是不明物一样。
“怎么,毕悠还能是观音菩萨?”储母的胆子渐大,观音是她眼中最大的神仙,自然而然的话却得到毕悠的否认。
“比菩萨大多了。”储备笑着说。
储老就看不得儿子得意,“总不能是王母娘娘?”要那样的话,他岂不是玉皇大帝的爹。传说中玉皇大帝是投胎到过凡人家。一想到这里,储老不淡定了,就储备那祸害样能成玉帝,他的前身岂不是如来。
不得不说,储备一开始讲他前世是神仙,真把他亲爹给绕进去了,他也知道这样说很不孝,但为了杜绝此间只有毕悠一个神仙而扯出的麻烦,储备觉得还是有让父母误会他和毕悠是独有的一对。
“爸,你知道洪荒吗?”毕悠看到老爷子又生气了,干脆拉住储备让他闭嘴。
“知道,我们那会儿可没你们幸运,有电视机什么的,那时候能有本书看就不错了。洪荒故事,什么山海经,都被我翻烂了。”储老说起这个,再看看头顶上亮如白昼的电灯,心中很是感慨。
“妈妈,我是上清通天的四弟子之一的无当圣母。”毕悠看着他们一字一顿的说。
“真…真的?”了解洪荒故事的都知道,玉帝和王母原是鸿钧道祖家看门的童子,这样一比,无当的身份的确足够高。按照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顶级第三代。
“是的。”毕悠不待他们问就说,“阿储是东皇太一,如果他在洪荒,我就是圣人之下的第二。”反正太一也不知道在那个旮旯里猫着,就先借用一下吧。不然,真想不出和她法术相配,又附和情理的人。
“难怪东皇太一销声匿迹了。”储母不信的捏捏储备的脸,“原来投胎到我肚子里了。”话中还是有些怀疑。
可毕悠那清冷的小脸,一身贵气,让她误会毕悠是狐妖之流她又说服不了自己。再说了,要真是什么怪物,储备现在早该骨瘦形销,皮肤怎么可能滑嫩如婴儿。
“妈,松手,我现在是人,有血有肉的人,很痛啊。”拽掉母亲的手,储备不看都知道他的脸红肿一片,“你们想知道的悠悠都说了,可以放我们去睡觉了吗?”
“想到美!”储老白他一眼,“毕悠下凡来找你,不懂这里的规矩,难道你也不懂,听到宾客都怎么议论你媳妇的吗?什么福薄?什么出身低?你们编也不编个合理的?”
面对连声的质问储备只能把口水往肚子里咽,“这傻妞自己过来的,等我们确定关系了,她才把以前的事告诉我。可是,我现在又没恢复记忆,你让我到哪里弄个岳父岳母或者亲戚朋友去?”
“毕悠不是圣母吗?”储老理所当然的问。
“爸,我和阿储的事属于私事,在我下凡之初师傅交代过,来到这里不能对人用法术,不,确切的说不能对外物外,不然会遭天谴。”毕悠知晓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估计,她师傅也是怕她胡乱出手,造成无法收拾的果。
“如果对我使法术会怎样?”看到儿子从一楼飞到二楼,储老心中一动。
毕悠见窗户边有个金鱼缸,试探的说,“要不,我往里面注入一丝灵气?”知道那些金鱼都是老爷子精心喂养的,女神不敢擅自造次。
储母也想领略一下神仙的风采,就先他一步点头。还没问要注意什么,就见鱼杠内所有金鱼瞬间化成一滩血水,直吓的储母双手合十念佛保佑。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储老神色很是复杂,打量着两人好一会,无力的摆摆手,“早点休息吧。”
储备的头都快痛炸了,得了令,自然忙不迭的拉着毕悠秒遁。储老只看到一道金光,面前的两个大活人不见了。
“老婆,你说这是福还是祸?”
“只有福。”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心有余悸的说,“可惜,咱们不能同儿子一样。”
“你当神仙那么好当啊。”儿子媳妇说的简单,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储老心中着实不轻松,“洪荒故事中无当圣母师兄弟四个,只活毕悠一个还到了咱们这里,还有儿子,为什么会投胎在你肚子里。”
听到这话储母回过味了,登时担忧起来。“你说,这以后他们要真要回洪荒,会不会再碰到神仙打架的事啊?”
“一辈人不操两辈子心,何况他们还是神仙。”一想到有一天儿子会舍他们而去,储老一阵心塞,“不过,老四和毕悠也提没要走的事。”说着灵光一闪,“端看那小子对他那不入流的事业那么用心,就是你想赶他走,估计也不会如愿。”
储母见他说着就躺下,无意中扫到变红的鱼缸,拍拍胸口果断转移话题,“告诉老大他们吗?”
“顺其自然。老四不准毕悠在外用法术,可见只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好在毕悠那孩子性子虽冷,却极听老四的话。”不由自的想起先前教育储备时,毕悠一脸不睦的向他瞪眼,末了,总又在储备的劝解下坐回去,对强大神仙而生出的深深畏惧顿时消失无影。
两位老人虽然睡不着了,但手脚也不冰冷了。偷听他们谈话的毕悠感觉他们的声音趋于平缓,嘴角泛出笑意,“阿储,爸妈居然不怕我们?”
“因为那是爸妈啊。”洗去一身酒味,储备搂着她靠在枕头上,“你呀你,幸好今天是在家里。”
“还说我。”毕悠听到这话不乐的瞪他一眼,“你要不喝太多酒,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全怪我咯?”见她嘴撅的能挂油壶,很是好笑。看着天空渐白,“别想那么多了,咱们眯一会儿吧。”
一通下来毕悠也累了,听到这话索性闭上眼。谁知这一闭眼,再次醒来已经九点了。听到楼下的说话声,忙把储备喊起来,去给被惊扰的父母见礼。
穿着黑色长衫的储老见走在前面的儿子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而毕悠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直说她先前莽撞了,无奈的摇摇头,什么神仙,混蛋投了胎还是混蛋。
便换一张和颜悦色的脸对毕悠说,“赶紧吃饭,一会儿该凉了。”
看到公婆眼里没有二色,毕悠这才算放下心,“爸妈,等一下我陪你们去趟医院检查检查身体吧?”
“不用。”就后脑勺有些疼,“你不是给我们看过了吗?”
听到这话毕悠不好意思了,“我那浅薄的医术不行啦。”
虽然储老不信,可见她一脸羞愧,“不用了,回头让家庭医生过来一趟。”昨天刚娶儿媳妇,今天就去医院,不知左邻右舍会怎么想呐。“对了,你们准备那什么蜜月旅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