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煜喉头越来越紧，心里也越来越苦：“止凌，我会娶岑一柔，你给我的这份儿文件，不论是怎么回事，我都会签，我相信你。”萧言煜开口说着，随即沉默两秒看着她道：“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一落，舒止凌的眼眶都忍不住微微泛着热。

“对不起，当初娶你进门的时候让你受了那样的委屈；对不起，这段时间我没好好照顾你；对不起，似乎我眼瞎，没发现身边的人才是我最想照顾一生的那个人；对不起，我太在乎你了，所以对于你的任何行为我都觉得很在意，我会不自觉的去猜测你；对不起，我任由我的父母这样逼迫你……”萧言煜一字一句说着，窗外清风朗朗，阳光明媚，一如他们结婚那天，可那天他不愿娶，今天她也不愿委屈了，房间里，萧言煜青墨的眸越发沉着起来，轻声说：“对不起，是我太幼稚还不懂得如何去爱你，让你在萧家受了那么委屈；对不起，是我不够成熟，不知道该怎么保护你，我保护你的方式总是让你受伤；对不起……”

这一次‘对不起’什么，萧言煜久久没说，舒止凌安静看着他，心跳忽然加快了些许。

良久，萧言煜轻声道：“对不起，我还会继续爱着你，不论你爱不爱我，以后愿不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我都会爱着你，你不要嫌我烦，也不要有压力，如果哪一天你烦了，有压力了，你可以告诉我，不要害怕伤害我，你知道的，只要你说了，我就会努力去做到，做到不打扰你，做到……”在心里，偷偷爱你。

只是现在，他还不敢赌，也不敢多说什么，她的身边还有人守着，他至少得让她知道，自己爱着她。

舒止凌澄澈的眸里瞬间浸满了水雾，犹如秋日早上的清霜露水，一点点灼了人的心，沁骨而又深刻。

他会娶岑一柔，他会查清楚自己爷爷当初的事是怎么回事，他也会查出岑一柔和当年舒家的事是怎么回事，他会让自己努力成长起来，直到自己足够匹配她，能够站在她身边，他会用她想要的东西，再去打动她的心！

舒止凌有些想哭，十八年的感情，真的也不是说放手就能轻易放手的啊。

但偏偏这萧家给她的不好回忆实在太多了……

舒止凌没有回应萧言煜半个字，见他说完只是冲他略微颔首转身迅速离开了萧家！

身后，萧言煜青墨眸底的光彩，一下因为她的离开而消失不见，且这一不见便是旁人再也不见的芳华了。

独独，只有在他们出现在同一场合时，旁人才能看见萧家少爷眸底的光亮和色彩。

……

舒止凌从萧家狼狈离开，夏律师和罗律师留下名片后也离开了，她从萧家一出来便忍不住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一次又一次，她甚至伸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仿佛她不这样就会因为呼吸困难而死掉一般，一边疯狂呼吸着，舒止凌娇俏的脸庞上满满都是泪水，脑海里、心里，盘旋不散的始终都是那个男人的名字，萧言煜，萧言煜，萧言煜，他是不是，就是她这辈子的毒？

龚雨佳和依依找过来的时候，舒止凌一个人在路边，撑着大树哭得难以抑制，那模样心疼得两人狠狠蹙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