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淮稍稍沉了一口气，这才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大致，就是那样……”

‘那样’是怎样，叶修淮到底是没勇气再说一遍，舒止凌也没追问，只是扬着小脑袋，冲他笑得巧笑嫣然，说了一句：“不清楚就算了，反正现在的我，也不可能成为你的药引了，谁让我之前嫁过人了吗？”

想到这个，舒止凌忽然开口问了一句：“要是，我没嫁过人的话，你……”

“我绝不会靠近你！”不等舒止凌说完，叶修淮已然狠绝打断了她的话，嗓音里的铿锵让舒止凌根本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假，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止凌，如果你没嫁过人，我知道这件事，我绝不会靠近你分毫！或者说，我会让方言将你送走，绝不会让奶奶找到你！”

叶修淮没有发现，舒止凌之前叫到叶老夫人的时候，都是说‘老夫人’，可刚刚开始，她叫的是‘奶奶’。

舒止凌诧异看着他，唇瓣微微蠕动，难道，他不想活下去吗？

叶修淮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垂眸看向她，目光清澈：“我想活下去，因为我没有那个命，我自小接受的教育根本就不相信什么鬼力怪神，更不要说巫师那种对我而言那么荒唐的事了，以前我不是没听叶家人提起过，但我那时候根本就没在意，所以我没去了解，才会让今天出了这样的事，但大致的一些，我又是知道一点的，舒止凌，如果我知道这些，要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我绝不会靠近你。”哪怕，我爱你成痴。

甚至，为了护住她，他宁愿先结束自己的命。

他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事情不是这样的，他们一开始就结婚了，然后他才爱上了她，那他必定，是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要她的命。

舒止凌知道，叶修淮说的是真的，他从来都未曾骗过她什么，除了……一步步‘等’着她离婚？

舒止凌蓦地笑了，那笑容一下砸进叶修淮的大脑，让他越发坚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他想要护着舒止凌，让她一声顺遂，平平安安。

不要……像他一样。

那一刻，叶修淮忽然就想通了许多事。

舒止凌望着他的目光，心里微微一跳，她知道，叶修淮可能做了某些关于她的决定。

这一刻，她突然也懂了在监狱里的时候，舒连忠接二连三，踟蹰着问出的那几个问题，所以，她爸爸之前就是知道这件事的吧？因为知道，所以舒家用一个家族保护了她，因为知道，所以担心她是不是会终究走上那条不该走的路，因为知道，所以他要确认些什么事。

舒止凌在心里庆幸着，庆幸当时的自己没有听懂，也庆幸，今天问她这件事的人不是林海云，要是林海云，她会直接问出口，而她则会坦诚的告知她，那么，她就……不能嫁给他了。

叶修淮双腿出了问题，舒止凌和他说了几句话便连忙转身叫门口一直守着的方言进来帮忙送他去医院，方言闻言也连忙进来，只是路过舒止凌身边的时候，微微侧眸看了她一眼，他也害怕，舒止凌会误会叶修淮。

可他知道，叶修淮那样的人，是不屑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的，更何况，那个人是舒止凌。

两人带着叶修淮往医院里走，叶修淮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可即便他现在平稳了下来，握着舒止凌小手的大掌还是微微用着力道，他也会害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