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揭了帷帐入内,入目的先是三折屏风,屏风旁都是藕荷色的帐子,长至地面还蜿蜒拖出几寸来。屏风的绣品又极薄极透,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里面浴池上漂着的红色花瓣……

孙茗行了两步又揭了帐子,这才从屏风的一边绕过,映入眼帘的,是浴池顶上的巨额牌匾——流香渠。

☆、第28章 贰拾捌

孙茗既然回了沁香明景,就不好再回太子殿下的书房了,就着人把衣物饰品一应物事都带回。

浴室布置得她很满意,转念想到,先邀李治共浴才够浪漫……

就与花枝花蕊吩咐,取了匹莹透的桃红色云锦来,又叫花枝为她制上波斯舞姬的裙子……她能说,实在没脸叫针线房的做这件事吗……当然上半截的修饰部分由她自己动手休整了(很不好意思让人看到可以露出一大片肉的衣服好吗)……

然后在李治回府得知孙茗回了自己的院子,就掐着饭点来了。但是显然,孙茗想先饿上一饿,不然怎么显得她“秀色可餐”呢?

孙茗见李治进了屋子,与花枝花蕊使了颜色,二婢就带着一众丫头鱼贯而出,且很贴心地合上了门。

在李治一脸不解的神情下,挽着李治进了浴室:“九郎还没看过新建的浴池吧?我好喜欢~”

说着,一手挽着他,一手揭了轻薄的帷帘,李治一经屏风,就见几乎扩向整个屋子的浴池迎来一阵暖意的热浪,雾气袅袅,水面漂浮着桃花,花瓣点点,馥郁妖娆,恍然还能闻到一阵清香……

李治踏近浴池,就踩上了腥红色的皮毯,只听耳边轻吟一声:“让妾来服侍九郎沐浴~”

此时,屋外响起一阵琵琶之声,曼音燕燕,揍出靡靡之音……转眼间,仿若人间天堂。

等李治低头看向孙茗的时候,衣衫已经由她纤细的指间褪去、滑落,被她引着,迈入池中玉色台阶,一步、两步……直至整个人隐入水池之中,骤然的热气,又暖又有些发烫,令他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有一瞬间竟是忘了身在何处。

倚靠着台阶,透过雾气往水池外的美人看去……孙茗见人落入水中,就扭身绕过屏风。

正当李治向屏风后张望,孙茗已换了身波斯舞姬那般清透飘逸的裙子,一身桃色薄纱,领口开得极低,裙身叉口又开得极高,娉婷而来,隐约可窥内里的旖旎……

美人迎着他痴迷的目光,裙袂翩翩,迤逦而行,落坐在他的身前,只将莹白的玉足滑入水中,朱唇皓颜,梨涡浅浅,顾盼神离……

“九郎……妾这礼,备得可好?”

呢喃的话语滴落在他耳朵里,心坎上,李治抬手去扶她,眼前的美人搭着他的说,轻轻俯身,就这他的手滑落在水中,紧紧靠在他身上,一手还勾着他脖间,露出手臂上缠着白玉镶金的臂钏来。

李治露出一丝轻笑来:“爱妃真是花样百出。”

孙茗抬手将发髻的簪子拔下,抛向水池边的皮毯上。

一瞬间,风鬟雾鬓落下了满头青丝,映着精致的面容,在额间贴着金色花钿,在烟雾氤氲下,美得摄人……

“那九郎喜不喜欢?”孙茗抬头看着他,眸中一汪春水。

“自然是喜欢的。”李治在水中将人拦腰抱起,令她上半截身子露出水面,那薄纱的裙衫一遇水,早就紧贴肌肤,勾勒出一片横成玉体,在他身前,几乎可以令人一览无余,却又因衣衫紧裹,隐隐约约地,看不真切……

李治看着眼前艳事,顿时心猿意马,喉头微动,那作死的女人还提起手,在他额间轻抚……

“九郎,你留了好多汗……”孙茗正想说为他擦擦,李治已一低头,滚烫的唇咬上她的……

在她喘息间,只听他在她耳边喷气:“可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话落,转个身,将她坐在池中的台阶上,低头咬上她的耳垂,引得她发出一声轻盈短促的娇吟。

孙茗寻到破绽,将他颈子一勾,两人都没入水中……再出水面的时候,她玉足勾着他的腰,一口啃上他的喉间,带着喘气的轻语:“那九郎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停歇只是一瞬间,下一瞬又拿舌尖粘上去,吃尽他喉间的水珠……

“再不能爱得更多了……”李治撕扯着衣裙,往里面探去……

……(和谐)……

等俩人收拾干净了,换了身衣,又让人服侍着弄干了头发,这才叫上晚膳。

李治此人,假正经得要死,无论前一刻有多色急,现在用膳时间,就是一副正襟危坐,一脸的清心寡欲,哪怕心里爽到想唱个小曲儿、踮脚转个圈儿……

然后两个人食不言地享用完,一同在屋门口回廊散步,孙明才有机会调戏起来,拿眼瞥向隔间方向:“九郎的字真实钟灵毓秀。流香渠……九郎很是向往啊……”

李治脸上一红,一声轻咳:“你又知道是我写的?”

那是自然,虽然写的婉转缠绵,但孙明可是在李治书房待了这许多天,李治的字体当然认得。

孙茗一手挽着他的手臂,一手轻抚沿途的花朵,此时,正拿一脸“你小看我“的神情看着他:“常言道,见字如见人么?九郎是我最亲近之人,如果连九郎的字都认不得,那才枉费九郎待我的一片心了。且九郎字体又美,结构流畅,我都想跟你讨要几幅墨宝了。”

话中三分真,七分假,把李治哄得眉开眼笑。不过李治却是写得一手好书法,隶书、草书、飞白书、楷书都很得心应手,甚至还有很多佳作流传后世。

李治听完一通夸奖,反而谦虚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临川的写的那一手才叫好字。”

孙茗把玩着他的手指,笑道:“临川公主我才管不着,反正在我眼里,九郎的便是最好的。”

“那你过两日去她的宴席你得小心了,”李治拉着她行至亭内,入了座:“临川的大篆和隶属都是极好的,最喜欢人家夸她了,我倒看看,你到时候要怎么说。”

提起临川,孙茗索性把主意一并说了:“我备了一尊玉观音,不知可不可行?只是听说临川公主临摹观音像乃一绝。”

“这倒是真的,原本要赠礼也该由我来备才对。你主意倒挺大。”虽然这样说,但脸上神色却是寻常:“下回还是从库房拿吧。你那点私房,还是留着买果子吃罢。”

即使春夜里,风一吹,仍有些凉,孙茗也没有好好地跪坐,反而懒懒地靠着案几,这会儿功夫,就把脚缩进李治的衣袍底下了,撒娇道:“这么点子东西,何分你我呢。九郎……我脚冷……”

李治倒也没嫌弃她的那双臭脚,此时小腿就被那双脚在袍子底下勾啊勾的,听她说到冷,就起了作弄的心思,就轻抬起她的脚,在她不解的目光下,脱了她那双鞋袜,置在腿间,拿手揉啊捏的……

原本觉得冷,这会儿被他连鞋带袜地脱了,竟奇迹般地忘却了冷,倒觉得一簇火苗飞起……

蜷缩了脚,直勾勾地看着他,眼里流露出一汪春意……

……

过了几日,由王府马车来接孙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