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好意思,我……”
“没事没事,我理解。”他话还没说完,沐桦祁急忙摆手打断,除了点小尴尬外,她其实是真的能理解,想人家找妹妹也是找了那么多年了,乍一找到,能忍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见她这么说,奕旭才松了口气,同时嘴角扬起一抹笑。
他是高兴了,轩沪逸在旁边看着可不大乐意,“没事什么没事?男女授受不亲你难道不知道么?”说着还不忘拿折扇敲一下她的脑袋,换来沐桦祁的狠瞪,随即便动手过起招来。
但其实,他们这样的举动让旁边的奕旭眼中流露出一抹艳羡。
她对轩沪逸的举动虽恼怒,却没有尴尬也没有真的生气。
这到底是多年累积起来的感情,十六年来,他终究是欠了她许多。
感觉到奕旭明显的情绪低落,轩沪逸的动作顿了顿,难得的先认输喊停:“好了好了,算我错了,咱别打了,再打下去就得两败俱伤了。”
沐桦祁其实也不是真的想打,就是见不得他动不动就敲她脑袋,想着他大病初愈,也懒得同他计较,“算了,这次就先饶过你,但请你下次不要再敲我的头,你知道我这脑袋多聪明么?这一敲万一给敲傻了你知道要损失多少银子么?”
她这个说法,轩沪逸倒是颇为赞同,也不知道她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这些年那些赚钱的点子是一个接着一个,生意越做越大。
“也是,往后还得指望你给我养老呢。”
沐桦祁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养老?他大她几岁?
看着她的举动,轩沪逸好笑的晃了晃折扇倒是没说什么,转而看向奕旭,“这几日来劳烦神医,救命之恩本小侯必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奕旭意味不明的看他一眼,又恢复以往的高深莫测,“举手之劳,小侯爷不必在意。”
“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本小侯来说却是本小侯的一条命,本小侯说会还便会还。”
“如此,那小侯爷请随意。”
轩沪逸被噎了一噎。
“算了,如今瞧着本小侯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出来也有些时日,恐家中担忧,也是时候告辞了。”
沐桦祁想着,确实,出来也有段时间,不日便是十五,她答应过阜修十五之前必会回去,若是失约,怕他又会是一番担忧。“如此说来,也确实该回去了,凌城中也还有事务需待我们回去解决。”说着从袖中将旧册子拿出递给奕旭:“这心法我不便带出去,就先还你。”见他不接,又道:“我已记得差不多,总归是你送我的,就且暂时放在你这里,等时机合适了,我再来取也是一样。想来我若是再说什么感谢的话你也是不乐意听的,那我也不客套了,此番回凌城,你若是无事,也可一道去玩一玩。”
诚然,她这个话说得其实是很有诚意的,到底奕旭在这处一个人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若是她,估计都得闷出病来,出去走一走也好。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奕旭微微一愣过后淡淡笑着将内功心法接过,“既然你不便带走,就暂且放我这里,至于与你们一道,便算了,如今时局,我也不便出现,若是有什么事,你可用刚才在林间的法子通知我,我自会前来。”
奕灵族不参与世俗争斗,是古来已有的规定,虽不曾有过明文记载,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如今时局,奕旭确实不便出现。
至于她,本就身在局中,加之她并不在意这些什么规定,所以自然是不能一概而论。
“好,那若是你哪日在这里待得无聊了,便去寻我,左右我也不是十分在意这些世俗规矩。”
“好。”
“那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
待她走远,轩沪逸收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姿态,回头看向奕旭,多了几分严肃:“神医奕旭,这般待丫头特别,倒是件稀罕事,不过本小侯也不会追究这中缘由。那丫头也不是傻的,她能这么同你说话,想来也是把你当了自己人。不管你是何居心,本小侯只想告诉你,那丫头,她现在过得很好,与那阜修也是十分上心,虽说本小侯看阜修那厮也不是很顺眼,但既然丫头喜欢,我也是支持的,想来这世间也就那阜修能勉强配得上她了。”
奕旭挑挑眉:“你不会以为我是想从修王手里将她夺过来吧?”
轩沪逸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本小侯是傻的么?本小侯不过是警告你莫要逼她做一些她不喜欢做的事罢了。那丫头虽然表面看着没心没肺,实是比谁都要重感情,凡是入了她眼的,哪个不是得她真心相待?”
奕旭赞同的点点头,若非如此,她手底下又怎会有那一群忠心之人。
“这世间,最不可能伤害她的,就是我。”奕旭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轩沪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默了默。
待轩沪逸离开,奕旭才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唇角一扬,却是与沐桦祁极为相似的邪魅弧度。
果然不愧是轩沪逸,仅凭几日观察便能将他与妹妹的关系猜了个大概。
相对于他这么多年来对妹妹的照顾,区区一个救命之恩又能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