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狭长, 她们站在尽头的那间房间, 深蓝夜空下, 星光闪闪,神秘悠远,除却时楼楼身上不合时宜的派大星睡裤。
一处美景, 两厢美人,童鸢没惊动她们两人之前, 恍然以为这是少女时代看的外国姬片的场景, 可当洛今转过头,那双平时没什么情绪波动的眼睛看着自己, 她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电视剧里是不是有一个定理, 叫做知道太多的人都得死,童鸢突然慌了。
她退后几步,想转身装作没看到, 目不斜视, 余光中却敏锐的瞥见洛今搭在时楼楼腰侧的修长手指微微一动, 然后移开了。
果然, 她很快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童鸢。”洛今声音淡淡的,清冽优雅。
她转身, 不自在的举起爪子,朝两人挥手, 尴尬的打了个招呼。
“嘿, 小洛导讲戏呢?”
洛今一只手刚刮去了小时的眼泪, 收回来的指尖微顿, 她突然觉得,童鸢这个人,演技算不上好,为人很是还识时务的。
洛今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朝她笑了笑,“找她有事吗?”
“没有没有,”童鸢迅速摆摆手,很真诚道:“饭后消食,走着走着就到这里来了,本来想拉楼楼一起的,既然你们在忙,还是小洛导你先讲戏吧,毕竟还是我们的电影重要。”
时楼楼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来,小脸神情犹豫,看向童鸢,有些愧疚。
这个眼神楚楚可怜,童鸢看了也美,不怪洛今以讲戏之名行隐秘之事,虽说开着门搂搂抱抱实在算不得隐秘就是了。
童鸢朝着时楼楼安抚道:“好好听小洛导讲戏,提升演技最重要。”
时楼楼:“……”
这个话出来,反倒欲盖弥彰,时楼楼脸更红了。
她的责任心感动了洛今,微颔首,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推门搂着时楼楼进去了。
童鸢回到房间,特意在微博上搜出了当初的采访,果不其然,小洛导的目光虽然散漫,但还是时不时的有意无意的扫过时楼楼,旁人来看,绝对是看不出来什么的,但是她刚刚看到了那一幕,自然就觉得洛今的目光千丝万缕,九百九十九丝和九千九百九十九缕是在喜欢的人身上的。
她从小就对自己的性取向不确定,因此看过的姬片甚多,特意开了小号就为了磕cp,在娱乐圈同性情侣也不少,但大多低调,这会居然碰到真人,童鸢并不猎奇,她只是兴奋。
兴奋的在微博里找有没有人磕这一对的,发现就连超话也没有,童鸢翻了一遍本命cp的圈,又把开机那天的采访看了几遍,才觉得意稍平了。
刚翻完,去楼下去了外卖回来的兰兰凑到她边上,奇怪的问,“这什么呢?”
童鸢手一抖,飞快地关了视频,斜眼看她,正襟危坐,“我的小龙虾呢?”
“喏,”兰兰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她,看着童鸢,痛心的叹了一口气,“一个月只有一次,再多就没了。”
“知道了,”童鸢刚打开袋子,就听她问,“不是说要去找时小姐一起吗?”
“……”童鸢一愣,很快找了个借口,“我才想起来,她不吃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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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米见洛今进来,手边搂着楼楼的肩,两人在门口驻足那么久,现在应该是有事情要聊,识趣的礼貌的打了声招呼,轻手轻脚的越过两人走了出去。
这下只剩了她们两个人,时楼楼心里很复杂,一是被童鸢看到,二是提到了江之情,她又没解释……
她发梢柔软,细细的滑落脸侧,静了片刻,抬头朝着对面的人道:“我要睡了。”
“我陪你睡……”洛今声音稍轻,只觉之前说话的时候不觉得醉,现在酒劲倒是有点冲头,眼前人影重重,眯了眯眼也看不清,听到声音下意识回。
她心里烦躁,洛今这么回答,只觉得洛今的厚脸皮绝无仅有,绷着脸抵住她,严肃道:“我现在心情不好。”
“嗯?”洛今不解,想起之前的事情,忍住醉意,抬手温柔的把她头发拨到耳后,语带安抚,“童鸢不会乱说的。”
察觉到眼前人气鼓鼓的瞪了自己一眼,洛今又笑,笑她心有在意,又不肯说出口,低头去蹭她的脸颊,呼吸温热,含含糊糊解释,“江之情……早就不联系了,只是朋友……”
真的醉了,她想。
口中喃喃,语气轻柔,“只喜欢你,只要你……”说着,便要转角度去亲她。
“那为什么……唔……”
她一时反应不及,两处柔软唇瓣相碰,还没等她退开,洛今就直起了身,眼睛湿漉漉的,一手捧住她的脸,像是告诫自己,自言自语道:“我喝酒了……”
又像是怕她生气,为中途这个戛然而止的吻向她解释,“你酒精过敏,今天先不能亲你。”
这话像是时楼楼逼着她洛今亲自己的,她恼,伸手去掰开她捏着自己脸颊,胡作非为的手。
不等时楼楼反应过来,洛今一下子压了下来,柔软的触感一下子围绕了她,洛今把头撑在她纤细的肩膀上,闷哼一声,嘟囔了一句,“头疼。”
洛今一喝酒,就变成了三岁的小孩子,这个时楼楼知道,但是不常见,因为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除非必要,洛今很少碰酒,她知道洛今刚喝完了是个正常人,过几个小时,就智商下线,像一只笨鸵鸟。
此时笨鸵鸟被安置在沙发上,委屈的看着她,嘟着嘴卖萌,还一边撒娇说想要睡觉。
给她揉了会儿太阳穴,时楼楼的领口被她用头蹭了下来,鸵鸟伸着她的嘴,一下一下啄着她的锁骨处,并且还不满足,还想着更深处试探着亲过去,触感滑腻,时楼楼反应过来,气急,没注意推了她一把。
洛今猝不及防被她这力度靠倒在了沙发上,后背撞了上去,声音不小,听上去就很疼,醉了高岭之花就忍不了疼,本就雾蒙蒙的眼睛顿时起了一层水汽,看着她,语气委屈责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