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不搭理刘妈,只问林婵:“你也这般想么?”
林婵道:“如果是呢?”
李氏语气很淡了:“怎么办好呢!林小姐若执意如此,也只能委屈你做妾罢!”
刘妈惊嚷起来:“夫人说的这话忒不中听,林姐儿和萧少爷订婚可是两家簪花挂红递了酒,再无有这样堂堂正正,如今正妻变小妾,怎个乾坤颠倒?我要捎信给老爷,让他快快来京城,林姐儿受不得这口冤枉气。”
李氏佯装没听见,接着说:“我看林小姐是个聪明人,不会一意歪缠,将心比心,徐首辅谁开罪得起,萧府没这胆儿,就是你父亲来.....说白了也无用的,到时反伤了和气又何必!我还是那句话儿,不管你对旻哥儿是否有情意,一别两宽,各自生欢,是最明智之选。”又道:“你也莫看低我家九爷,若非他生性清寡,不重女色,又终日忙于政务,今朝哪还有你我的事呢!”
刘妈还要说,林婵叹口气,看向她:“我一觉困得久,午膳还没用,现有些饿了,你去厨房端碗热汤面来。”
李氏忙道:“我叫李嬷嬷陪她去,现是吃春笋的时候,放鸡汤里下面更有滋味。”
刘妈暗忖不是有小眉么,在这节骨眼的时候,怎要把她支开,站着不动,欲待推脱,听林婵又开了口:“嬷嬷去罢!”语气不容置疑。
刘妈不高兴地走了。李氏拿眼睃她的背影闪到竹帘子后,才道:“这奶娘脾气可真大。”
前世里她嫁与萧旻做妾,没多少辰光,刘妈便被李氏抓住错处撵出府去,显见梁子就是今日结下的。
林婵垂颈吃茶:“兔子惹急还要咬人呢,她实在见不得我受半点欺负。”李氏眉眼一跳,到底理亏,讪讪地笑了笑。
再说刘妈心急火燎端着汤面进房,见只有林姐儿坐着,急问:“大夫人呢?走了?这桩婚事怎么说?”
林婵手执筷箸挑动面条子,底下埋了好些嫩春笋,语气很平静:“我与她讲要考虑后再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