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2 / 2)

如意书 蒋牧童 2722 字 11天前

至于山东,这不是还没到那危机的程度嘛。

皇帝其实也听了他们两人的话,觉得这个说的不错,那个好像也有些道理。后来他听烦了,就让内阁拟定个章程呈报上来便是。

结果他们倒好,把户部和工部的一块拉过来吵架了。

皇帝这几日休息不太好,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如今被他们这么嗡嗡嗡地说话,只觉得更疼了。

所以他立即说道:“这两省之事都是关系到国家民生的,我知众位爱卿都是心系百姓之人。但此事不是一日就能讨论的,不如你们内阁议定之后,再呈报上来。”

噗,皇帝更干脆,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许寅冷笑了一声,谢舫倒是不声不响地。

不过皇帝见他们都在,便一手撑着额头,有些头疼地说道:“既然如今众位爱卿都在,我这处正有一事要让你们讨论个章程出来。”

“皇上只管吩咐便是,”许寅立即接口。

皇帝一脸为难地看了眼众人,道:“想来这几日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大家也是知道的?”

他虽然没说是什么,不过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这几日把京城闹得鸡飞狗跳的,可不就是唐国公家几个败家子打了今科状元郎的事情。

当然如今的版本是,状元郎打了这些败家子,为民除害了。

谢舫倒是一脸淡定,就跟皇上说的这事好像跟他没关系一样。

不过他不说话,却有人开口了,唐友明是这两年刚进的内阁,他为官清廉又曾历任山东巡抚、都察院左都御史等职务,也算是一个能吏。

如今他开口道:“皇上,臣以为勋贵之家,沐浴皇恩,更应谨省修身,可如今唐国公不仅不能教导自己的嫡子,还放纵其子殴打朝廷命官,实在是骇然。”

唐友明是三辅傅守恒引荐入阁的,不过当初他入阁正好同许寅引荐之人想撞,许寅是坚决不同意的。可是内阁廷议之中,一直没发声的谢舫却突然同意唐友明入阁,临了插了许寅一刀。

后来傅守恒还有唐友明便隐隐以谢舫为首的模样,如今谢舫的儿子谢树元在都察院任右都御史,孙子还是今科状元,谁都知道谢家几代估计都能盛宠不衰了。

如今唐友明一张口,就是给那几个败家子定罪。

许寅和坐在对面的另外一个阁老陈江对视了一眼,陈江如今还领着兵部尚书的职责。之前他的小儿子被人在蹴鞠场上踩断了脚,就是和谢树元的小儿子踢蹴鞠才会如此的。况且踩断他儿子脚的那小子,还自称叫陆庭舟。

害的他以为是恪王爷,忐忑地进宫给皇上请罪,谁知皇上什么都没说。事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谁不知道恪王爷深居简出的,怎么可能会愿意和一帮小孩子踢鞠蹴玩。

若不是苦于没有证据,他恨不能立即告谢树元一个教唆儿子窜谋他人冒充王爷的罪。

况且陈江的亲妹妹如今就是嫁在列侯府里头,这回和文选一块闯祸的,就有他自己的亲外甥。所以他立即挑眉,道:“想来唐大人是没亲见过那几人,据说回府的时候,各个脸上都带着伤呢,据我所知谢修撰如今可是日日在翰林院当值呢。我看无非就是少年人之间一些口角罢了,何须如此小题大做。毕竟如今人也被打了,亏也吃了,要是再做什么处罚,只怕勋贵们都要觉得是咱们文官估计针对他们了。”

“唉,陈阁老,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同朝为官何来针对一说,”许寅出来讲和,不过也转头对皇上说:“老臣倒是觉得陈阁老说的不无几分道理,这些勋贵公子在京兆尹关了一夜,只怕也受了不少惊吓。如今他们也受了伤,得了教训,再追究反倒是显得有些苛责了。”

唐友明冷笑一声:“我倒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白身攻击朝廷命官,竟是能如此大而化小了。”

这会唐友明立即起身,有些激愤地说道:“皇上,谢修撰乃是今科进士,皇上亲点的状元郎。可如今呢,一帮白身之人,不仅对朝廷命官出言侮辱,还扬言要报复,此等恶劣行径若是不及时惩治,只怕日后此风越演越烈,到时候朝廷颜面何存,文武百官颜面何存?”

文人斗嘴总是喜欢拔高高度,动不动就是国家、江山社稷的。

不过皇帝也无聊地紧,左右听着他们吵架倒也打发打发时间。

唐友明可是当过左都御史的人,监察院那是什么地方,那里头可各个都是铮铮铁骨,一张利嘴张口便是引据论点,上下几千年他都能给你说出花来。

陈江是个武人出身,如今是领着兵部尚书的缺已是祖上八辈子积的福气了,嘴皮子自然是没唐友明厉害。

至于许寅他倒是自持身份,不愿和唐友明在皇上跟前打嘴炮。

于是唐友明一人完虐这两人,许寅当时就恨,怎么之前开会的时候,没把其他阁臣也一起拉上的。

不过这事吵完了也算是个结尾了,皇帝派人去这几家都申斥了他们。不过倒大霉的还是文选,皇上命人杖责他二十大板,还是从内务府派去的太监打的。

那场景别提多热闹了,裤子一扒,往板凳上一按,就开始打,那皮开肉绽的,别提多血腥了。

当然打完了之后,唐国公还得领着儿子谢主隆恩。

不过别人家虽然也被申斥了,可是人家不但没怪谢清骏,反倒是严禁自家儿子再同文选这种纨绔在一起了,免得被带坏了。

其实谁都有护短的心理,谁家要是有这么一两个败家子,家长不仅不会觉得这是自己儿子主动惹事,都是交了坏朋友被别人带的。

所以这几家算是把文选恨进骨子里去了,都觉得自家儿子是被文选害的。

其实夏天要说快的话,还真是一溜烟的就过去了。

谢清懋是在夏末的时候回来的,谢清溪原本在刺绣,一听说二哥哥回了,扔了绣架子就往外面跑。

“二哥哥,二哥哥,你可算是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谢清溪拉着他的手臂就开始蹦达。

谢清懋从小就长在谢树元和萧氏跟前,不同于谢清骏,谢清溪八岁才见着亲大哥。这个二哥哥从小就跟他们在一处长大,大哥哥没回来之前,他就是他们名义上的大哥。

“我这会从安庆给你带了好些东西回来,”谢清懋摸着她的头,突然轻笑着说道:“咱们清溪儿长高了。”

“那是自然,我马上都能长到你的胸口这了,”谢清溪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

谢清懋牵着她的手,便往里面走,说道:“咱们得给母亲请安去了。”

萧氏看见儿子也很是激动了一下,谢清懋一走就是三个月,萧氏的心七上八下的,这会看见儿子总算是放宽了心。所以她也笑着说道:“总算是回来了。”

谢清懋一撩袍子就是给萧氏磕头。

不过萧氏也没问他多少话,便让谢清懋去换了一身衣裳,去给老太太请安。虽说如今萧氏才是萧家理事之人,不过老太太到底是后院辈分最高的。

萧氏带着谢清懋和谢清溪一块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一见孙子回来了,也是高兴万分。这会便问道:“安庆那边的叔祖父和叔祖母身子都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