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之事,无论仙神鬼魔、贩夫走卒,皆是那利字当头。然天地间亦有少数大忠大义之人,不过却是都命薄早死。
天地气运、道数机缘并不是无穷尽的,即便大道无形即无穷,可那些无穷尽的缘法却不一定属于众生、属于这个天地。就好比将这天地气运装进一个坛子,正如装满了水,可大道之下,它只倒出三分之一,世人又能如何?就是说,属于这个天地间的缘法终究有限。
说来倒也简单,这天地气运、道数机缘就好比那凡俗的权利、财富。一个社会不可能每个人都富裕,也就是说不可能谁都得了天赐。为什么呢?主要是因为天地间根本没有无来由的权利,也没有无来由的财富。占有这些权利和财富的基础,都是建立在剥削别人的基础上。
所以,天地气运、道数机缘,唯独一个抢字。你不要,也罢,自然有人抢破头争夺。
这玉帝便是其中一位。
却说玉帝风尘仆仆地来了灵山,却是在那山前停下了云头,倒也不怪他腾云驾雾,只怪道行不够,不能似其他几个高手一般,一步之间,天地迥然易位。
“条条大道通极乐,却是不知玉帝从何而来啊!”玉帝刚落下云头,便闻得一个略显嚣张的声音,乍听之下却是和这灵山氛围好不对立。
玉帝心头一动,哪里还不知道是谁,微微闭目,随即转身笑道:“哈哈哈……惧留孙古佛却是有礼了!古佛所言甚是,条条大道通极乐,我却是走的共襄盛举这一条路啊!”
原来灵山脚下却是正有那惧留孙古佛带着一帮子沙弥,飞天佛光万丈地过来了,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当曰狼狈逃窜的猥琐,却是一副佛法高深,我主极乐之相。
两人见面虽然称不上仇人眼红,但终究是不顺眼。当曰两方恩怨虽然未曾明朗化,但双方的误会,却是彼此心中。奈何二人也是神通不及他人,难以知晓究竟,更不敢彼此对质,当年玉帝的蟠桃园和惧留孙古佛被压在臭沼泽这两件事,却是注定成为两人心中不可告人的心结。
见这玉帝也还识得佛门几分厉害,惧留孙古佛又岂是不智之人?当下自然是寒暄一番,盛情请玉帝一同登山见那如来佛祖。
这灵山之境,不过是极乐世界中一小片地方而已。这千万丈高下的灵山就好似一座巨大的寺庙一般。没有岩石,没有裸露的地方,全是一个个菩萨的洞府,绕着灵山飞舞的,除了那骑龟驾舞蛇的金刚,便是那衣着暴露的飞天。再有那无数沙弥罗汉诵经礼佛之音,整个是梵音满耳,佛光亿万丈。
“久闻灵山色彩斑斓,乃是极乐世界,今曰一见,果然是什么都不缺!”玉帝似笑非笑地说道。
“佛祖等我等多时了,玉帝还请快些上山才是!”
两人也不对峙,却是直接上山,不久便到了灵山之巅,入口处却是一山门牌坊,上书三字“雷音寺”。两人拾级而上,不时便到了山巅,这里却是着实奇怪,根本不是什么寺庙,却好像是一个读力空间。偌大的山巅之顶非是天空,乃是无穷的佛门梵天之界一般,玉帝顿时明白,这山巅附近,布满了佛门掌中佛国之术。
“玉帝远道而来,却是与佛有缘啊!看座!”如来佛祖和玉鼎佛祖二人端坐上首,其他几个重要的佛祖却是不见,这玉帝来了,众人也不起身,只有那罗汉菩萨,唱诺行礼。
“见过二位佛祖。”玉帝应道,随即便坐上了莲花台。
“玉帝,惧留孙佛祖,你二人今曰能化干戈为玉帛,却是为天庭与佛门携手共襄盛举,拔了头筹彩!”如来佛祖当然隐隐知道二人矛盾,也就先行说道。
“无妨,无妨。行大事者,当不拘小节才是!”玉帝道,“此次前来,倒也是为了谢恩才是。前番魔界大战,不慎之下,我却是着了歼人鬼祟之道。”
虽然玉帝心里根本不会有什么感恩之心,但他也没有怪如来施法推他离去,毕竟,如果当时万一冲动地留了下来,怕是今天就不能安然站在这里了。死了一个王母,倒是逃了天庭一劫,逃了玉帝一劫,他玉皇昊天上帝又如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