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2 / 2)

“你刚刚说什么?”她见鬼似的看了沈沐辞一眼,甚至是连语调都隐约变了几分:“你说谁金屋藏娇了?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谁给你胡言乱语了?”沈沐辞仍旧是一副不郁神色,他看着夜荼靡,脸上的冷意分毫未散:“你做了什么好事儿你心里还没数么,身为南诏国公府嫡女,青天白日的跑到襄阳侯府接了一个男人出来也便罢了,竟然还胆大包天的将人偷偷藏在了京城北郊宅院之处,你既是有胆子做下这等金屋藏娇的荒谬之事儿,怎生却是没有胆子承认了,现如今又平白这般看着本太子做什么?”

夜荼靡并未深纠沈沐辞怎么会将她在襄阳侯府的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自然也没有觉察到沈沐辞言语之间透出的浓郁酸意,她的注意力仍旧是放在沈沐辞口中的那一句“金屋藏娇”之上,满是一副惊诧之色。

“你可知晓金屋藏娇是什么意思?”夜荼靡神色极严肃认真的解释道:“这是指男子建造华丽的房屋给爱妾居住,指的是纳妾,我不过是将南柯从襄阳侯府接出来养病而已,更何况我还是个女子,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金屋藏娇了?”

顿了顿,夜荼靡又不甘示弱的补充了一句,言语之间的嘲讽之意丝毫不曾逊色了去:“九洲之人都曾盛传南诏太子才高八斗之事,说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素有诡谲妖智之称,可如今你连这么个词语都能胡乱用上,我看九洲之上的那些个人莫不是瞎了眼了?”

沈沐辞见着夜荼靡这般怒意凛然的模样,面上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风轻云淡的反唇相讥道:“这时候你倒是记得你是个女子的事情了,可你又可曾见过谁家女子如你这般嚣张肆意,胆大妄为到连着别家府邸的男子都能轻易接出来偷偷藏了去?”

说着,沈沐辞又直直忽视了夜荼靡眉眼间盎然升起的怒意,轻描淡写的补刀道:“如此说来,兴许本太子说的也不一定会有了错处,你这般离经叛道之人,若是有朝一日想要学着男子一般将你那偷偷藏着的美人收入房中,似乎也并非是不可能的。”勾人的桃花眸子隐约睁大来了些许,夜荼靡差点气红了一张芙蓉面,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满是恼怒道:“休要胡说八道,我带着南柯不过是想要替他治了旧疾罢了,南柯乃是沉梦清晖又清风明月的世家贵族子弟,日后也必然会迎娶一房门当户对的美娇娘,今儿这些个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便罢了,若是说与旁人听见,毁了南柯的声誉,我定然是饶不了你!”

要说沈沐辞自打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没什么时候受过犹如现在这般明显的威胁的,若是旁人,此时此刻只怕早就已经被鹤舞卫给团团围住一刀了结个干净了,偏生现在说话的人是夜荼靡,沈沐辞不仅没觉得心中有任何怒意翻涌,反而倒是看着她那一张因为生气而隐约泛红的容颜,极轻缓的笑出了声。

他脸上的的神色本就已经松懈了些许,如今再一听着夜荼靡那一番怒气腾腾的话,清艳的眉目霎时间又盈上了几分颇为愉悦的弧度。

沈沐辞将她锁在怀中,迤逦音色舒缓道:“你方才说姜南柯日后是要寻了一位门当户对的美娇娘的,如此说来,你倒是当真对那襄阳侯府的病秧子无甚想法了?”

沈沐辞这话问得古怪,却也并不妨碍夜荼靡的回答,她怒目看着沈沐辞,恼羞成怒道:“我能对南柯有什么想法,你整日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我说了接人去那里是为了替南柯治病,难不成你以为襄阳侯府那个鬼地方还能替他养好了旧疾不成?”

沈沐辞原本心情还是极好的,如今听见夜荼靡这般言辞激烈的反驳自己。他便鬼使神差的觉得夜荼靡这反应似乎是有些过于激烈了,他霎时又沉下了眉眼,神色冷沉道:“倒是编的一口好说辞,可你若真真只是担心他的病情没什么旁的心思,又怎么会将花镜楼里带回来的那个小倌送到他面前去了?那人是什么身份想来你自己心里有数,你却还是如此做了,你这出手可还真是大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