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本郡主还觉得私自拿走了太傅府邸之上的那一株千年何首乌有些过意不去的,所以刚才也是不敢实话告知白长公子那株药材就在我手上的事儿,只能事先试试白长公子你的态度。”
夜荼靡已经是彻彻底底的无视了白晋元那般冷寒的神色了,唇角勾着笑意乐呵呵的继续补充着:“好在白长公子是个聪明之人,分得清孰轻孰重,知晓那一株区区药材,是无论如何也抵不过白家府邸的声望的,倒也属实是没让本郡主失望。”
夜荼靡说的越多,脸色的笑意就越明艳动人,可白晋元听着,一张俊逸容颜却是已经完全阴沉得无以复加了。
他暗自磨了磨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问了一句:“所以郡主方才一番举动,完全是在耍我了?”
夜荼靡瞧着白晋元怒极的样子,心中却是饶有兴致的想着,可不就是耍你么,谁让你太傅府邸连着一个区区嫡女都教导不好的,竟然还胆敢算计到本郡主的头上来了。
本来此事儿她倒是别有打算的,若非是看在白晋元也算是有些本事儿,极有可能查出来就是她取走了千年何首乌的事情又平白招惹了一个敌人,夜荼靡倒还真是懒得用白娉婷做出的那一番蠢事儿作为筹谋来做一个等价交换。
如今为了一株千年何首乌平白丢了一个折腾白娉婷的机会,夜荼靡虽然是觉得不算太亏,可到底她也从来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既然是因为这一株何首乌就要将白娉婷想要毁了她清白的事儿一笔勾销,她怎么着也得在白晋元身上讨回了些许利息才是的。
反正刚刚那一句想要用千年何首乌摆平此事儿的话也是白晋元自己说出来的,她也不是不占理,更别说白娉婷的把柄还捏在她的手上,夜荼靡还真就有那个底气胆敢赌一把白晋元不敢对她动手的。
不过心中虽然是这般想法,夜荼靡倒也不至于真的就这么耿直的直接说了出来,她轻笑了一声,语气到位的应答道:“白长公子这是何意?本郡主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方才纯粹是因为不敢直说怕惹了白公子不快的原因,本郡主才会故意向白长公子绕了个弯子的,哪里有戏耍白长公子的意思?”
一句反问之言落下,夜荼靡又紧接着接了一句道:“白长公子你且放心,本郡主素来都是说到做到的,既然你都说了愿意用那一株千年何首乌来换取了白娉婷的名声,本郡主自然也不是什么无赖之人,千年何首乌既已到手,那么昨儿白姑娘想要谋害了本郡主清白的事情,自然也是一笔勾销,本郡主从此往后也是再不会像任何外人提及此事儿的。”
白晋元却算是彻底听明白了,夜荼靡这一番说辞,纯粹就是将一笔平等交易当成了强制交易了,反正千年何首乌已经落在了她的手上,她断然是绝无半分还回来的可能的。
偏生她还说的极有底气,反正为了白娉婷的事情,还有白晋元方才亲口承认的只要是他手中有千年何首乌,就一定会心甘情愿交给夜荼靡的话在前,他的确是不可能再有任何借口或者理由去将那一株千年何首乌讨要回来就是了。
不仅是不能讨要回来,甚至是这株药材落在了夜荼靡手上的事儿。他都是没有资格说出任何的指责之言的。
毕竟他自己说过了,只要他手中有千年何首乌,是怎么着都愿意用来交换护住白娉婷的事儿的。
白晋元也是这个时候,方才忽而开始意识到这位国公府嫡出千金,到底是怎么做到在出了那么大事情之后,仍旧是心态极好,兴致不错的继续逛着桃花园山了。
有夜荼靡这等深沉心思,逛个桃花园山有什么稀罕的,她没能选择了对白娉婷下手,的确衣襟算是极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