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鲤,我们走”。玉衡自顾自的想要和夜荼靡继续说一些有的没得,奈何夜荼靡看着他这般执着至极的模样,心中却是一句话也不愿意听了,夜荼靡阴沉些脸色,径直唤了红鲤一声,迈步便是朝着院落之外走了出去。
红鲤瞧着夜荼靡这般模样,自然也是半点不敢耽误,好在因为他们去东宫的时间不算太长,不过半个月的时间,除了一些日常换洗的衣物之外,倒是不必准备了太多东西,所以红鲤带上了事先备好的行礼,立马便是跟着夜荼靡行了出去。
因为有着不少前车之鉴经历的缘故,玉衡倒是习惯了夜荼靡这样一个不耐烦就转身走人的样子。若是往日,玉衡最多是落寞些许神色,抬眸看了两眼二话不说也便算了。
可是今儿不行,他连着凝华阁都闯了,还在夜荼靡极为恼怒的情况之下继续煽风点火,就是为了得到夜荼靡的一句准信儿,如今夜荼靡却一句话不说就走了,着实是让玉衡心中又是慌乱又是着急。
“阿妩,”他也不管夜荼靡和红鲤如今多想离开,一个箭步便是冲了上去,阻拦在了夜荼靡跟前,下意识的张开手做了一个拦截动作:“阿妩,你今儿要离开,我倒是不会拦着你,可是不管怎么样,你总得记清楚了,一定不能和东宫那位太子殿下有了什么过多交集才是。”
夜荼靡是完全没有想到今儿的玉衡会如此没有眼力见,平日里她皱皱眉头,玉衡便是一句话不敢多说,今儿自己一再展示出了自己恼怒的一面,玉衡却是这般不怕死的触着自己的霉头,难不成是近些日子她没怎么收拾人,玉衡就真当她是什么好说话的不成了?
桃花眸子冷冷的审视着玉衡那张慌乱而又着急的容色,夜荼靡眉眼间的冷意越发凝重了几分。
她看着玉衡,绯色的唇瓣挑出一抹极为冷艳的弧度:“玉衡,你信不信你若是再多说一句,别说是本郡主和那东宫太子定然会有了什么交集,本郡主更是会因为想要与你作对而想方设法的直接嫁给了他”。
此言一出,躲在凝华阁门口打望的一群鹤卫霎时便是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眼睛直直的便是朝着三人的方向看了过来。
玉衡也被夜荼靡这么一番惊人言语吓唬了好大一跳。
他一心只想着劝诫夜荼靡,让她莫要和沈沐辞扯上了什么多余交集,却是忘了依着夜荼靡那般叛逆至极的性子,还真是有可能因为想要和自己作对就做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来的。
被夜荼靡这般嘲讽的看着,玉衡一时间也是心神错乱,觉得自己也许是真的就做出了什么不正确的事情。
他再也不敢多说话了,张开着用来拦人的双手也是瞬间便是垂落了下来,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夜荼靡。
“阿妩……”轻声念叨了一句夜荼靡的名字,玉衡却是一句话也憋不出来继续说什么了。
夜荼靡也不理他,本来今儿搬入东宫这事儿也并非是夜荼靡所愿,所以她心中也并见得有多么乐意。
但是她心中不乐意是她自己的事情,和玉衡却是属实没有半点什么关系,夜荼靡倒也是很想知道,玉衡这么一个连着南诏四大公子都称不上的人物,到底是有什么资格,那般言之凿凿的指责沈沐辞的不是的。
更何况沈沐辞这个人除了行踪隐秘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之外,属实算得上一个完美无瑕的人物的。
哪怕是夜荼靡如今一门心思的想要逃离开沈沐辞,可是那也不过是因为夜荼靡不想连累了他罢了,并非是真的打从心底厌恶了沈沐辞。
更甚至打从心底来说,夜荼靡真真是觉得整个九洲之上,哪怕是九洲盛名的其余四位绝世公子可以堪堪与沈沐辞相提并论,可是不管如何,在夜荼靡心中相较而言,属实是无人能够夺过了沈沐辞的分毫风华的。
这等任谁见着都得称誉一声惊才艳绝的人物,玉衡还真是有那个底气去挑了别人的刺。
她觉得玉衡属实是脑子有病,实在是不想和他对话,所以冷笑了一声之后,一句话没多说,领着红鲤就径直离开了。
隐在暗处的东宫鹤卫瞧着夜荼靡总算是出来了,心中也是一阵欢喜。
虽然他们早就已经从主子那边得到了消息,知晓夜荼靡愿意过来,但是东宫鹤卫也算是和凝华阁的这位郡主大人打过几次照面,知晓这位郡主大人是个在自家主子面前都态度嚣张之人,所以属实也是没有那个绝对的把握,认为夜荼靡当真会那般乖巧至极的主动来了东宫。
一群东宫鹤卫琢磨了一番,便是自己清旨,想着征得了自家殿下的东西就率先过来观望一二,若是国公府的这位太子殿下临时变卦了,他们就赶紧想法子通知自家主子一声。
沈沐辞心中也不大放心,他虽然的确是亲口听见夜荼靡自己承认了会搬入东宫的话,可是心中却是觉得依着夜荼靡的性子,这事儿的确是不怎么靠谱,索性也就应允了下来,由着东宫鹤卫过来打探一番了。
夜荼靡在凝华阁内没怎么注意,一出了院落,便是觉察到了东宫鹤卫的气息,她一想着自己在门口处威胁玉衡时候所说的那一句会因为想要与玉衡作对而想方设法的直接嫁给了沈沐辞的话,从来就不太好看的脸色,一时间就更是阴沉得无以复加了。
夜荼靡觉得这事儿多少有些尴尬,尤其是东宫鹤卫那等不管是听着什么话都会率先问了沈沐辞一番的做法,更是让夜荼靡满心都是不好预感,总觉得这话极有可能就会传到了沈沐辞的耳朵里。
如此想看,夜荼靡便是完全不能忽视了。
“本郡主倒是没想到你们东宫鹤卫竟然是无法无天到这等程度,连着本郡主的院落也敢跑来监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