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荼靡狠狠的凝着眉眼,略带几分恼怒的提醒沈沐辞道:“如今你这身子状况如此之差,你就不能安分了一些?你看看你如今这番无赖般的样子,简直就是将你平日里显摆出来的东宫太子的威严,直接毁了个干干净净了”。
虽然夜荼靡这番话的语气听上去并不是那么轻柔,甚至听上去还似乎有那么几分恶劣,但是从这一番话中,沈沐辞却是分明敏锐的觉察到了,现在的夜荼靡对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逃避之心和防备之心了。
沈沐辞领悟了这一点之后,整个人的心境便是越发灿烂至极了。
“瞧着郡主这话说的”,漫不经心的挪动了一下躺在床榻之上的身子,这一次沈沐辞却是颇带几分随意慵懒的轻笑了一声道:“不过只是些许本宫色的威严罢了,便是失了又如何?”
略微停顿了半晌,沈沐辞又紧接着轻笑道:“既然是有幸能得到一次郡主悉心照料的机会,别说是这丁点的尊严,便是这整条性命,本宫也依旧是心甘情愿想要给了郡主你的。”
事实上,夜荼靡本来心中就有些不太高兴了,之前是因为看着沈沐辞脸上的神色有些苍白,夜荼靡不忍心横加指责了分毫,这才拼命至极的将那一丁点不悦之心给默然忍了下来。
哪曾想到沈沐辞这个该死的个臭小子,居然是半点不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不仅是半点没有珍惜自己一番良苦用心的想法,竟然还敢着她的面直接说出了若是失了尊严又如何的话来了?
他说是失了尊严又如?
那沈沐辞可知晓,他的身份本来就是南诏堂堂太子殿下,身为一国储君,平日里他不出席朝廷早朝议事儿的传闻就已经引来了很多人的不满了,如今若是又被人翻出了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出来,难免就会被那些个其余党派的人给抓住了把柄,到了那个时候,她倒也想要看沈沐辞的心中是个如何做法才就是了。
夜荼靡眼看着沈沐辞将自己的储君大事半点不曾放在心上的样子,心中也是越想越是有些生气,连带着好容易压抑之下的那些个怒火,也是突然就又蹭蹭的直接涌了上来。
她睁大了一双桃花眸子,神色恶狠狠的看着沈沐辞,脸上也是因为气恼而隐约泛出了些许极为清浅的红晕:“沈沐辞,你若是对你这东宫太子之位实属不怎么稀罕,不妨就早些退出了朝廷逍遥自在了去。否则我看你对这位置如此轻率的模样,只怕你这东宫太子的位置,也不见得一定能坐的多稳就是了!”
夜荼靡压抑着火气,说出的问题却是极为严重。
将沈毓柔扔出去了之后便是立马跑了回来守在一侧的一鹤听着夜荼靡的这番话,脸色的神色很是精彩。
不得不说夜荼靡的这么一番话实在是有些太过大逆不道了一些就是了,什么叫做自家殿下的东宫之位并不见得能够坐得多稳、这可不就是等同于是在诅咒自家殿下早日从东宫的位置上摔了下来,然后他的储君之位便是被一群虎视眈眈的手足兄弟们谋权篡位夺了去的意思吗?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若非是由着夜荼靡除外的南诏帝都中人口中说出来,只怕这说话之人,早就就已经成了东宫鹤卫的的刀下亡魂了。
一鹤心中颇有那么几分怪异之感,很是想要提醒提醒这位国公府上的妩宁郡主一句,让她还是稍微稍微的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动不动就是威胁又或者是诅咒自家殿下什么的。
不过就算是他心中是如此想法,可是现如今在自家殿下上如此灼灼目光的对视之下,便是给了一鹤十个百个一千个的胆子,一鹤也是绝对是不敢对夜荼靡点出了这话就是了。
沈沐辞眸子似有些凉薄的扫过了一鹤一眼,眼中情绪很是明显,就是让一鹤不要多嘴的意思。
眼看着一鹤果真是在自己的死亡注视之下安分下来,沈沐辞这才慢悠悠的转开了目光,饶有兴致的问了夜荼靡一句:“本宫听郡主你这意思……似乎是想让本宫一定要守好了这东宫太子的位置了”。
这话简直就是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夜荼靡怎么可能不希望沈沐辞能够守好这东宫太子的位置,而不是成了一个被人谋权篡位之后一无是处的废人。
毕竟上一世的事情,夜荼靡心中属实是记得极为清楚至极的,起初沈沐辞稳坐在东宫太子的位置之上,在南诏帝都也是如这一世一般,一直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从来都没有谁人胆敢给了他分毫的脸色看。
可是后来沈沐辞因为要守护下自己的缘故,完全不惜与九州之上的超级世家夜家大族为敌,后来便是中了计谋,招来了不少九洲之上的敌对势力联合打压,差点硬生生的将沈沐辞的储君之位给毁了个干干净净。
那个时候的夜荼靡得知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是惊慌不已,她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沈沐辞的东宫之位如此毁于一旦,这才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换来了沈沐辞东宫之位的重新稳定……
一想到这些个烦心之事儿,夜荼靡便是没好气的应声道:“什么叫做本郡主想让你守好这东宫太子的位子?你别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你既然是元娴皇后膝下唯一的嫡出子嗣,那就应该担负好你母亲对你的所有期望,什么东西你都可以拱手让人,唯有这东宫太子的位置,是元娴先皇后以命替你换来的,什么时候你若是因为这一再的放荡不羁而毁了这东宫的基业,只怕也就算得上是彻底辜负了元娴皇后对你的一番期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