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原形大不大?”胖子想要做些心理准备。
“打斗这般激烈,他没机会现出原形。”南风随口说道,异类现出原形很难在瞬间完成,哪怕能在瞬间完成,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适应由人变为异类的种种不同,中年男子若是在此时试图现出原形以尾刺伤人,其结果就是自寻死路。
“据我所知,再厉害的蝎虫毒液,也无法在瞬间取人性命。”诸葛婵娟在旁说道。
“二十。”南风说道。
南风言罢,胖子急切问道,“他俩谁剩的灵气更多?”
“都已油尽灯枯。”南风沉声说道,言罢,略作停顿,再道,“十。”
此番没人再接话,因为变故马上就会发生,没有再问的必要了。
正常情况下,二人想要施展绝招,都不会在灵气彻底耗尽的情况下,因为灵气一旦耗尽也就施不出绝招了,但令众人不曾想到的是,十滴倒数之后,姬芮和那中年男子却仍未施出看家本领。
“咋回事儿?”胖子急切问道。
“但凡绝招,施展之前都需要聚势,”南风说道,“二人一直贴身抢攻,谁也没有机会施……”
说到此处,南风没有继续讲说,因为在二人灵气彻底耗尽之后,同时施出了两败俱伤的打法,奋力挥刀,斩向对方脖颈。
此时二人灵气已经耗空,出刀之后再也无力变招或者躲闪,现在比的就是谁能在对手砍下自己头颅之前将对手的头颅砍下来。
不过根据两把利刃的挥斩力道来看,此战极有可能出现同归于尽的局面。
电光火石之间,两刀疾划而过。
至此,众人方才明白场中二人为何一直不曾施出绝招,只因他们的绝招都是保命绝招,那中年男子在生死存亡之间现出了原形,为求快速,他只是将头颅现出毒蝎原形,蝎虫的脑袋既小且平,姬芮原本斩向它脖颈的一刀自其头顶疾扫而过,斩去了它半边脑袋。
姬芮的保命绝招与蝎子所化的中年男子很是相似,危急关头,脖颈急缩,连同头颅一并沉入双肩之中的胸腔,她的这一奇异动作无疑来源于神龟血统,不过她虽然身材矮小,又将头颈缩起,却未能彻底避过对方致命一击,黑刀疾斩而过,亦斩去了她半边头颅。
见此情形,三方观战众人尽数离座站起,聚于栏边,紧张打量。
此时那毒蝎幻化的中年男子已经将头颅重新化为人头,只剩半边,森然触目,蓝血喷涌,形同鬼魅。
“我还活着。”中年男子歇斯底里的高喊。
再看姬芮,此时亦伸出头颅,情况比那中年男子也好不了多少,眉骨以上的大片头骨被黑刀砍削而去,不见顶上秀发,只见森白脑髓。
二人虽然重伤濒死,却并未立刻死去,姬芮的那一刀想必伤及了中年男子的神智,后者身形不稳,跌撞踉跄,与此同时语无伦次,高喊不止,“我还活着。”“阿美,我赢了。”“老贼婆,你可不能食言。”
与中年男子的神识不清相比,姬芮虽然失了部分头颅,却还算清醒,实则也无法确定她是否还清醒,因为她只是以刀拄地,稳稳站立,双目紧闭,一言不发。
“怎么又是这样?!”胖子气恼紧张,姬芮的情况与之前出战的玄族姜廻如出一辙,打到最后两败俱伤,拼的是谁能撑到最后,死在对手后头。
场外众人瞩目,鸦雀无声。
场内姬芮撑刀站立,默不作声。中年男子是真的疯了,一直在喊‘老贼婆,你可不能食言’,此战他是为西王母出战的,其口中的老贼婆指的无疑是西王母,若是没疯,他绝不敢如此逾越。
“咋样?”胖子看向南风,南风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包括他。
南风摇了摇头,姬芮伤势比中年男子要严重,此时已经气若游丝,只靠长刀驻地勉力支撑,反观那中年男子,虽然坏了脑髓失神疯癫,一时半刻却无有断气之虞。
此时那中年男子已经失足跌倒,连番努力,终究不得站起,不见西王母接话,愤怒吼叫,只道‘你在哪里,为何不语?’‘你要食言不成?’
“他这般说话,便是撑到最后,西王母怕是也不会兑现诺言。”诸葛婵娟说道。
南风点了点头,与也不知西王母与了他什么许诺,令他代为出战。
“我不能死,我若死了,阿美怎么办?”中年男子嚎啕痛哭,失态疯癫。
中年男子一直在哭,情绪激动加速了他生命的流逝,很快萎靡弥留,已不得大声说话,只是哽咽哭泣,“我若死了,谁觅食与她。”
这是中年男子最后的言语,呢喃过后,趴伏在地,晕死过去。
南风闭目叹气,转身归座,在那中年男子晕死之前,姬芮已经断气了,只是以刀撑地,没有倒下……
第六百五十七章 传音之人
锣声响起,三洞之战结束。
不是每个人都是明眼人,眼见中年男子倒伏在地,现出了巨蝎原形,而姬芮站立不倒,敌我三方都有人误解结果,只当姬芮获胜,那中年男子落败。
不等对方指明结果提出要求,南风已然自行出手封闭手少阴,至此,封闭经络达到三条,四大经络之一的手三阴经络尽数封闭,灵气修为折去两成有余。
催动灵气,冲敌方显现瑕疵气色之后,南风沉声说道,“带壮士回来。”
胖子沮丧叹气,回归座椅,“怎么又是这样。”
无人接话,吕平川往楼下去,不多时,天族派出族人,往场中收尸。
天族族人离开塔楼之后,东北塔楼也有几名道人走上天桥,中年男子的原形是一只黑色巨蝎,所谓巨蝎,也只是对寻常蝎虫而言,实则不过牛犊大小,他们还是抬得动的。
就在南风转身想要回归座椅时,却发现西王母现身于巨蝎旁侧,右手抬起,作势欲挥。
见此情形,南风瞬移而至,挡在了西王母和那巨蝎之间。
西王母警惕皱眉,“你要作甚?”
南风不满皱眉,“你要作甚?”
西王母皱眉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