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 / 2)

那厢璎珞气的丢了被子强迫自己躺在床上,可是怎么都没法静下心来,烦躁地在床上翻腾了几下,忍不住也将方才说过的话翻出来又想了想。

想到秦严先时还好好的,后来是她突然提了迟璟奕,他才怒了起来,再后来又是她说了和离之类的话,秦严才甩下些狠话甩袖而去的。

她想是不是自己误会了秦严,他最后那些纳妾生子的话是不是气话,并不是他的真实用意?

一时她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将分居和离的话就这么直不愣登的说出口,便她心中真是这样想的,也该委婉一些慢慢让秦严感受到自己的意思,这样的话说出口总归是太伤人,也太伤感情。

她心中生出懊恼之意来,便更烦躁起来,躺也躺不住,索性忽的一下坐起身来,揉了揉微乱的发丝,就见之前放在床边的针黹篮中那个雪青色的荷包还静静的躺着。

灯光下青色的锦缎反射出华美流动的光芒,竟是有些刺眼,璎珞一把扯过拿在手中,越瞧越觉得碍眼,索性抓了针黹篮中那把剪刀,狠狠地就往荷包上绞去。

剪刀触上荷包,五指还未施力,璎珞就觉有东西击在了手腕上,腕间一阵麻,手上便发软,剪刀脱力掉在了篮子里。

璎珞愣了下,就觉眼前光影一暗,有高大的身影进了拔步床,挡住了灯光。

璎珞没抬头也知道床前站着的是谁,垂着头,浑身僵硬,倒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她不言语,只垂着头,手上还紧紧攥着那个荷包,削肩低垂,发丝柔顺的垂着,遮挡住了脸蛋,秦严怎么瞧都觉得她的身影透着些脆弱可怜。

目光落在那荷包上,愈发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他伸出手想要将璎珞揽进怀中,可探出的手又停在了半空中,有些迟疑,怕再击起璎珞什么激烈的反应来。

攥了攥,到底又收了回去,叹了声,道:“你有气,对着这么个死物发火有什么用,它又不会感到疼。若是有气便冲着爷来,要不爷给你剪上两下?”

秦严说着便将胳膊伸向了璎珞,他的声音先时还带着些不自在的干涩僵硬,说到后头便带了些哄人服软的讨好嘻笑。

秦严觉得自己应该认命了,碰上璎珞这么个比自己还冷情冷性又倔强强硬的女人,他这辈子怕是都逃不脱先服软低头的命了。一时心里有些惆怅,可瞧着灯影下璎珞静坐的身影,又觉得这么瞧着她,能有个人让他哄着服软,好似也不算坏事。

------题外话------

今天去看牙医,更晚了,抱歉

☆、156 同床共枕

璎珞并非无理取闹之人,其实方才躺在床上她便有些懊悔,反省自身了,心想自己是不是说话太不过心了点,秦严正在为迎娶她费尽了心思,可她却在忙着想退路,考虑以后和离的事情,这样的话说出口,无疑于在人火热的心上浇冰水,也难怪秦严恼怒地甩袖而去。

她心中有懊悔,又见秦严去而复返,还耐着性子柔声哄着自己,顿时那点气性便消散的差不多了。

她垂着头几不可见地勾了下唇角,很快却又收起了笑意,抓住秦严伸到眼前的手,当真便拿着那剪刀往他的指头上剪去,颇有些恶狠狠的骄矜样子。

她便不信秦严真能傻兮兮地任她剪,剪刀合拢,秦严果然飞快地缩了手指,惊叫道:“你这女人,真剪啊!”

璎珞这才抬眸瞪向秦严,道:“还说让我剪了出气,净会哄人。”

见璎珞虽是瞪过来,说着些气恼的话,可面上神情却没了那股咄咄逼人,冰冰冷冷的疏离感,口气也像娇嗔的怨怼,而非针锋相对的敌视,秦严又怎么会瞧不出她的让步。

一时觉得自己率先服软果然是明智之举,又念着璎珞比自己年幼了那么多岁,自己多让着她些也是理所应当。

顿时便更能放下身段哄人了,顺势握住了璎珞拿着剪刀的手,坐在了床沿上,带着她的手便往心房处引,道:“爷皮糙肉厚的,剪指头也不会觉得疼,爷伤了你的心,你还是捅爷这里吧,只要你舍得,这回爷一准不动弹。”

说着便又压着璎珞的手往前送了送,璎珞手中的剪刀便狠狠抵在了秦严的心口上。

璎珞见秦严眸光含笑盯过来,分明笃定了自己不会动手,一副无赖戏谑模样,她不觉咬牙切齿。

人的心脏何等要紧脆弱,她自然不敢动手,瞧着那剪刀压在心房的模样就有些瘆的慌,可就让秦严这样得逞了,她又觉得不甘心。

一时间璎珞捏着剪刀,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颇有些气恼模样。

秦严离开,她心浮气躁便很是折腾了一番,将床上的被子都丢下去了两床,又躺着床上翻腾了几下,屋中本就暖和,她心燥火大,倒捂得脸庞红润一片,又因来回翻腾,襟口便划开了一些,再加上方才咬唇的动作,使得她的唇色艳红水润,散落的发丝也略显凌乱。

璎珞的五官本就生的娇媚,便平日素衣端丽时都遮掩不住浓艳颜色,如今这般模样更是带着几分美人春睡醒来的慵懒,当真是姣丽蛊媚,妍姿妖艳,撩人心怀。

秦严瞧的心神一荡,扣着璎珞手腕的力道蓦然一扯,便将她狠狠往怀中搂,璎珞吓得惊呼了一声,匆忙松开了手中的剪刀。

秦严却似根本没在意那抵在胸前的剪刀,已将璎珞拥进了怀中,手臂收紧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中去。那剪刀本就抵在秦严心口,璎珞觉得得亏自己反应及时,松的及时,不然被他这么猛然一拉,那剪刀是一准要刺破衣衫刺进肌肤里去的。

她心脏砰砰直跳,回过神来便狠狠在秦严背上捶打了起来,用的力道着实不小。她觉得秦严就是故意吓唬她的,委实可恶!

“你发什么疯!”

璎珞闷在秦严怀中叫嚣着,秦严却因她的拍打笑了起来,抱着璎珞过了半响才松开她,瞧着璎珞红艳艳的脸蛋,气鼓鼓的模样低声道:“爷没发疯,爷是知道你这女人虽可恶,却也不会伤到爷,爷信你,敢将命放在你手中,你呢?就因为可能无法受孕,便心疑爷,想方设法的要逃离爷?”

璎珞因秦严的话心头一跳,可男人的甜言蜜语说的时候兴许确是真心的,可等时间消磨了情爱,真心没了,他也可以翻脸无情。

秦严这等话她听听也就罢了,今日索性已经将话说开闹了一场,璎珞说什么也要将事情解决了,要秦严一个态度的。

故此她轻哼了一声,睥睨着秦严,道:“说什么敢将命放在我手中,分明就是知道我不会为着这么点事儿便真捅你刀子。世子爷就是靠着这份巧言令色得了圣宠的吗?”

秦严见她反唇相讥,分明不信自己,不觉苦笑,道:“能让爷花言巧语取悦的可着这偌大的大丰就只你这小没良心的一个,圣上那里爷也是无需这般的。”

璎珞便笑了起来,拉着长长的音,若有觉悟地道:“哦~你终于承认了,先前说的都是花言巧语在取悦我,亏得我没真信了你。我不过是因身体有损心中忐忑,想要个承诺,你都不允,还说什么能把命放我手中,可见都是哄我的。”

秦严被她的伶牙俐齿堵地愈发苦笑连连,用拇指揉着璎珞的唇瓣,道:“爷都说了,那绝子汤没你想的那样厉害,不过一碗汤药便能绝人子嗣了,哪里有这样绝对的事儿。不过是身子有损,待爷请个擅妇人病症的大夫好好给你调理,会好的。爷又没逼着你生孩子,便五年,十年爷都等的。”

璎珞方才一直觉得秦严说这等话是在敷衍自己,如今闹了一场,心境有了变化,倒瞧的出,他是真这般想的。她神色稍霁,咬了咬唇,道:“可若是十年后我还是生不出呢?”

秦严安抚不觉一笑,道:“便十年后你也才二十来岁,若还不行爷便再努力些,爷日日勤恳,便不信生不出。”

秦严说着这等不正经的话,神情却是再认真郑重不过的,俨然真就是这么打算的,便盯着璎珞的眼眸都有些幽深起来,一个劲儿地往她脖颈处散开的襟口中钻。

璎珞面庞烧红,对男人立志婚后日日宣淫的宏图伟志表示极度无语,翻了个白眼,坚持道:“倘若二十年,三十年就是生不出呢。”

秦严见她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心知今日不给她个结果,她必定不会罢手,他垂眸沉吟了片刻,这才道:“爷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若你现在问爷这个,爷只能说,在你和子嗣间二选一,爷会选你。可男人随着年纪渐长,对子嗣的渴望也会日益增长。珞珞,这世上你想要什么东西,便要自己去争取,爷此刻便真给了你承诺,你便真能安心吗?男人真变了心,承诺又值什么?与其要爷的承诺,你倒不如好生想想,怎么将爷的心思一直拴在自己身上,你若有本事让爷一直在子嗣和你之间选你,便爷一辈子没有子嗣那也是甘之如饴。到时候不必你费心子嗣之事,爷自然会为你挡了一切外来压力。或是过继个孩子,或是干脆就咱们两个过日子,这都不是什么大事。爷的意思你明白吗?”

秦严虽则没给什么承诺,可他的话却说的很实在,璎珞能听出他对此事的郑重。其实一个男人明明知道一个女子可能无法有孕,还选择她那也是需要勇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