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少爷秦举更是被堵了嘴,也让押进了西厢房中,捆绑着坐在地上。
靖王妃进了西厢房,一眼便瞧见了瘫坐在角落的秦举,他身上胡乱挂着件长袍,发髻微乱,神智是清醒的,瞧见她进来,挣扎着哼哼了起来。
靖王妃看见这样的秦举,便想到了方才衣衫不整的靖王,想到了靖王将谢芷兰压在身下的一幕,画面一变,成了秦举和秦仪媛,靖王妃眼前一黑,险些没再背过气儿去。
她狠狠闭了下眼眸,不再看秦举,大步到了床前。
秦仪媛躺在床上,还晕迷着,靖王妃掀开了被子一角,倒抽一口气,只见秦仪媛身上的衣裳尚未穿起来,青青紫紫满是痕迹。
她的女儿,娇养了十四年的女儿,脏了,还没说亲事,还没成亲便赃了!还是和堂兄乱伦!
靖王妃再也看不下去了,松开了捏着被子的手,豁然转过身来,盯向秦举的眼光阴狠毒辣,宛若一柄柄刀子,要将秦举片片凌迟。
她那神情和眼神太可怕了,秦举吓的往后缩了缩,靖王妃上前,彻掉了秦举口中塞着的布团,秦举马上求饶道:“大伯母,我真不知道是媛妹妹,我就是再好色,也没好到妹子身上的啊!”
靖王妃自然知道这里头定然有事儿,不然秦仪媛怎么会大半夜的不在寝房中,却没带一个丫鬟到了梓涵院的后罩房里?
她声音嘶哑,道:“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事情弄成这个样子,秦举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原原本本地将秦仪媛的计划都告诉了靖王妃,道:“事情就是这样,大伯母,一开始也是媛妹妹撺掇的我,真不是我先动的心思!”
靖王妃听了秦举的话却是一阵天旋地转,她算是明白了,谢芷兰为什么会在冬暖阁和靖王滚在一起!
原来都是秦仪媛搞得鬼,自作聪明,不仅将靖王和谢芷兰凑成了对,还将自己也搭了进去。
蠢货!
她竟养出了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来!
想到这些时日,秦仪媛在自己面前表现的老老实实,在自己面前时对璎珞也算客气,自己便相信了女儿,以为她真的听了自己的话,靖王妃便恨不能扇自己两耳光。
女儿是什么性子,她这个当母亲的怎么能弄不清楚,之所以这么轻易就被秦仪媛哄骗了过去,都是因为秦仪媛是她的女儿,她愿意相信女儿啊!
可女儿竟然费心思隐瞒欺骗她,转眼给了她这样大的打击!
靖王妃喘息粗重起来,压抑着咆哮的冲动,闭上眼眸忍了又忍,方才道:“给三少爷松绑,全嬷嬷,你亲自送三少爷离开,今晚三少爷喝醉了一直在自己屋中睡觉,根本不曾出来过!”
秦举闻言,面上一喜,忙道:“多谢大伯母,侄儿今晚上根本不曾出过门,不曾见过媛妹妹!”
靖王妃冲全嬷嬷点头示意,全嬷嬷上前解开了秦举,带着秦举出了屋。
靖王妃像是被抽掉了筋骨一样,瘫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很快全嬷嬷便回来了,见靖王妃脸色阴沉,背脊挺直的坐着,不知怎的,眼眶便有些发热,上前道:“王妃便这样轻易放了三少爷?”
靖王妃却苦笑,道:“嬷嬷以为我便甘心,我好端端的女儿就这么给……可又不能杀了他,这会子便打他骂他又有什么用,惹恼了他,他在外头胡说些什么,吃亏的还不是媛儿,男人于这事儿上不过是落得个风流二字罢了。”
全嬷嬷叹了一声,没再言语。
靖王妃又道:“去端盆冷水来。”
全嬷嬷一楞却不敢违逆,忙转身出去,很快便端了一盆冷水,靖王妃起身,亲自接过,走到床前便面无表情的兜头浇在了秦仪媛脸上。
秦仪媛骤然惊醒过来,还没尖叫出声,靖王妃已狠狠按住了她的嘴,秦仪媛瞪大了眼睛,瞧着神情冷厉盯视着自己的靖王妃,浑身发抖。
脑海中一些画面纷沓而来,那香囊里的香是让人头脑昏沉,浑身发软,无法挣扎发生的,可她头一次破身,秦举又死命折腾,秦仪媛又不是死了,怎么可能什么感觉都没,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什么都清楚,什么都记得,这会子被靖王妃捂着嘴,泪眼便颗颗涌了出来,双目血红一片,靖王妃盯着她,道:“母妃放开你,你好生回答几个问题。”
见秦仪媛点头,靖王妃才道:“冬暖阁里点了香吧?香是谁弄来的,又是谁点的?”
秦仪媛哭着道:“香……香是三哥……”
她说着狠狠打了个哆嗦,没说完便呕吐了起来,全嬷嬷忙上前替她拍抚着脊背,秦仪媛回过劲儿来,才道:“香是三哥那里珍藏的,我没让人去弄,点香的是四嫂身边的丫鬟如莹。”
靖王妃又问,“除了卢氏和如莹,还有谁是得过你吩咐的?”
秦仪媛又抽抽搭搭的陆续说了三个人,靖王妃这才转身瞧了眼全嬷嬷,全嬷嬷明白靖王妃的意思,这些人都要赶紧处理掉,她冲靖王妃点了下头,快步去了。
全嬷嬷刚出去,靖王妃便扬起手来,一巴掌狠狠扇在了秦仪媛的脸上,秦仪媛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被扇得栽向床柱,头撞了下,顿时半边脸肿的老高,嘴角流出了血来,她捂着脸愣愣的瞧向母亲,却见靖王妃脸上满是冷然之色,那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冷然和狠厉,秦仪媛一时连哭都不敢了。
靖王妃手掌打的生疼,却觉得不及心头疼痛万分之一,她盯着秦仪媛道:“这一巴掌打你欺哄母亲。”
说着扬手便又是一巴掌,道:“这一巴掌打你忤逆母亲,自作主张!”
言罢不待秦仪媛反应,便又是啪地一巴掌,道:“这一巴掌……你可知今日进了冬暖阁的人是谁?”
秦仪媛只觉牙齿都松动了,两边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眼泪横流,却死咬着唇,不敢出声,往常她敢冲靖王妃撒娇顶撞,今日竟是半个字都不敢刁蛮出口,只一个劲儿的摇头。
靖王妃讥嘲的挑了挑唇,道:“是你父王!你亲手将你父王送上了谢芷兰的床,蠢货!”
秦仪媛浑身一抖,捂着嘴呜咽了起来,靖王妃神情却慢慢缓和了下来,坐下来拉着秦仪媛道:“不能让你父王知道是你要陷害你大哥和大嫂,你听好。现在,你到前院去寻你父王,跟他请罪,就说谢芷兰自从上次被秦严拒绝之后便郁郁寡欢,几度寻思,如今见世子妃进了门,又起了自绝的心思,你心疼表姐,这才想帮她,想要引了你大哥去冬暖阁,至于为什么去的不是秦严,反倒成了你父王,你不知道。听明白了吗?”
秦仪媛哆哆嗦嗦的点头,道:“我都听母妃的,我……我这便去。”
靖王妃这才抚了抚她的头发,叫了白鸽进来替秦仪媛收拾了一下送她往前院书房去。
此刻的福禄院中,谢太妃早便被动静惊醒,派了人去打探消息,丫鬟回来将冬暖阁的事情说了,谢太妃听了眼一翻,身子一晃,被郝嬷嬷及时灌了一口清心明智水,这才缓过劲儿来。
当即谢太妃便哭天抹泪起来,道:“这是做的什么孽啊,这叫我还有什么脸见娘家人。”
谢芷兰从小便被接到了谢太妃身边教养,谢太妃也信誓旦旦说过,要给谢芷兰安排一桩好姻缘,如今好姻缘没影,谢芷兰倒让自己表舅给占了,谢太妃率先想到的便是怎么向娘家人交代。
郝嬷嬷忙劝道:“太妃千万莫生气,您气坏了身子,表姑娘可就更没人撑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