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荧正在化妆,坐着不能起身,只能从脸上露出感谢惊喜的表情:“谢谢澜雅姐,也请你替我谢谢林淮哥吧。”
“好的,我会转告他的。”贺澜雅笑着:“你们忙吧,我先走了啊。”
“澜雅姐再见。”薄荧对着镜子里的贺澜雅笑道。
“薄荧再见。”贺澜雅冲薄荧挥了挥手,关上了化妆车的门离开了。
化妆师放下刷子,仔细看了看薄荧的脸:“可以了。”
薄荧马上道谢。
“你要不要在这儿把药膏贴上?如果真的受伤了还是尽早贴上效果比较好。”化妆师看向服装师:“她现在的衣服能在下面贴东西吗?”
“可以的,林哥买的都是隐形药贴,没问题。”服装师看了眼药膏,回答。
薄荧确实疼得难受,于是就在服装师和化妆师的帮助下把药膏贴上了,药膏贴上后,红肿的地方立马感觉凉凉的,好过了许多。
刚刚贴完,化妆车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有工作人员来叫薄荧出去拍下一场了,薄荧向帮忙的化妆师和服装师道谢,匆匆下车投入下一场拍摄。
这一天的拍摄一直持续到夜里十点才终于结束,有车或有其他安排的人先行离开,剩下的人则坐上剧组安排的大巴返回住宿的酒店。
和来时一样,坐在薄荧身边的依然是她在剧组的头号粉丝——曾慧,据她所说,每次抢到这个位置都需要穿过一阵腥风血雨,虽然曾慧的意思是她“已经火了”,但是薄荧知道,这不过是两位人气担当都不在大巴上的缘故罢了,至少她没看出她身边的位置有多抢手,要说抢手,李阳州身边的座位才算抢手。
她不由往李阳州那里看去,坐在他前后的人都明显以他为中心,气氛融洽地又说又笑。
薄荧对这种总是处于人群中心的人有种不自觉的敬畏,在她看来,能够被绝大多数人所喜欢,是所有技能里最玄奥最高深的一种了,是她拼命努力也掌握不了的技能。
“你是不是对李阳州有意思?”曾慧忽然问道,薄荧吃惊地收回视线,看见曾慧脸上神色复杂。
“我才认识他两天不到,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是就好,哎,我就说,你的审美不会也和李阳州那小子一样奇怪。”曾慧松了一口气:“那小子出生时大概把脑子挤坏了,你还是别和他有多余来往的好。”
“你不喜欢他?”薄荧奇怪地问。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曾慧露出气愤的表情:“一个连美丑都分不清的人,居然说我的女神是世界上最丑的人,我不揍他就算有涵养了——”
薄荧顿了顿,欲言又止,曾慧立即笑着贴了上来:“你是不是想问我,我的女神是谁?”
“这不明摆着吗?就是你啊!”曾慧笑着说:“虽然以后你会成为越来越多人的女神,但是只要一想到这个女神是我‘发现’的,我就特别有成就感,就像是……就像是……”
曾慧“就像是”了半天,终于憋出后半句话:“就像是自己亲手抚养的小姑娘长成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样!”
薄荧忍不住笑了出来,曾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懂我的意思就好了……”
“李阳州说我很丑吗?”薄荧好奇地问。
“你别生气啊,我说过了,他大概是出生的时候脑子被挤过,你没来之前,他眼里世界上最丑的女人是元玉光……你往好的方向想吧,他觉得你比元玉光丑,那实际上就是你比元玉光还漂亮呀!”曾慧生怕薄荧受打击,不停安慰她。
“我不介意的。”薄荧笑道:“听他这么说,还挺有趣。”
“唉……有趣什么呀,我都要气死了。”曾慧撅起嘴往椅背上一靠,刚接触到椅背没两秒,她又忽然弹了起来:“对了,你今天吊威亚了吧?有没有收到林哥的药膏?”
“收到了,已经贴上了。”薄荧心里一直记着这事:“我还没找着机会谢谢他。”
“没关系,林哥不会在意的。”曾慧像是自己的事那样,理所当然地摆了摆手,颇为感叹地说道:“林哥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演员了。”
“是啊。”薄荧笑着附和道。
大巴抵达酒店后,车上的人陆续走了下来,薄荧跟着其他人一起进了酒店后,在大厅看见了林淮的助理贺澜雅正在打电话。
“你先上去吧。”薄荧对曾慧说。
离开曾慧后,薄荧走到贺澜雅面前,静静地等待她打完电话,贺澜雅看见她,主动中断了电话,放下手机,笑着问道:“有什么事吗?”
薄荧礼貌地询问:“澜雅姐,林淮哥回来了吗?我想向他道个谢。”
“哦,他在呀。”贺澜雅左右张望了一下:“咦?刚刚还在呢,还让我就在这里等他……应该没走远吧?”
“我自己找一找吧,不打扰你了。”薄荧笑道。
“哦,好,好。”贺澜雅笑了笑,继续打起了电话。
薄荧本想留在大厅里等待林淮回来,没想到本来上了楼的曾慧这时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她把薄荧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对她小声说道:“我在二楼窗户里看见林淮了!他在酒店后面的停车场里呢,趁没人,你快去吧!”
“你……”薄荧刚想说她误会了,曾慧就挤眉弄眼地对她笑了起来:“我都懂都懂……放心,打死我也不会和别人说的,你去了以后我就在后门那里给你望风,不让认识的人进去。”
“我只是想和他道一声谢……”薄荧哭笑不得。
“我懂,我懂——”曾慧啄木鸟一样地连连点头,推着薄荧往后门那里走去:“放心去吧,背后有我!”
☆、第59章
薄荧从酒店后门走出后,目光在笼罩着夜色的露天停车场里寻找林淮的身影,很快她就在一辆发动着的汽车里看见了坐在驾驶席上的林淮。
薄荧朝他走去,走近了以后她才发现林淮是在和谁通话,微弱的顶灯灯光照亮了他疲惫的脸,薄荧不知他是在和谁通话,但是他面容里透露出来的憔悴和深深的无力都让薄荧知道现在不是她过去的合适时机。
她转身走回了酒店,站在后门处给她望风的曾慧见到她走了回来,一脸奇怪地往她身后看去:“你怎么回来了?”
“林淮哥在打电话,还是下次再道谢吧。”薄荧简单说道。
曾慧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嘻嘻哈哈地和薄荧一起坐上了电梯。